列车的维护工作是由巴黎温室以及伦敦温室共同完成,但大体上还是巴黎温室来负责,没办法,谁让巴黎温室是个大型温室集群,有句话怎么说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无奈之下,江白只得走到一旁的长椅上等待。
热乎乎的暖气让长椅上等待的人群昏昏欲睡,但他们只能撑着眼睛观察四周的人,深怕哪个扒手打上他们的主意,毕竟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列车站便发生了三十四起盗窃事件,差不多是平均每天一件,他们可不想做这个倒霉鬼。
等待列车的人很杂,有拖家带口的,也有学者,工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想要去巴黎温室生活下来,毕竟那里有更好的生活条件,这是哪个时代都会有的事情。
江白找了个少人的角落坐下,也许是因为这边的暖气供应不太行,所以很少有人在这边坐下,即便有,都是将自己包装的严严实实,生怕那里被冻着,所以当他们看到一个衣服单薄的青年在这里坐下,不免得侧目多看一眼,那个眼神就像是列车站工作人员看到江白一个人骑着雪地摩托从矿区而来一样。
嗯,的确像是在看外星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江白时不时看了下手表的计时,他明明感觉过了10分钟了,可手表却只跳了一分钟。
有趣的是,左侧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好像是一个小子打算偷一个老者东西被当场逮到,一旁的群众上前补了几脚,直到温室卫队过来的时候,那小子已经鼻青脸肿,认不清模样来了。
可真是民风淳朴啊。
又过了很久,一声汽笛从远方传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远方,随后在沿道的铁轨上,一辆宛如灾前绿皮火车的列车缓缓出现在雪幕的尽头。
真是莫名的亲切感。
列车并没有规定座位,所以江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而他旁边是一个腼腆的少年。
据少年所说,他是一个温室管道工人,听说巴黎温室很缺这种工人,便存够了车票钱,打算在巴黎温室长居下来。
而江白的对面则是一老一少,听说是去投奔在巴黎温室的亲人,因为男孩的父母在一次煤矿事件中遇难了,这不禁让江白想起了爱丽丝。
她的父母正是因为煤矿事件遇难的,虽然说是里面有救了约可夫的原因。
显然,少年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老人也只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孩上,所以他们只是有的没的聊了几句,便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当列车穿过了被冰住的海峡时,少年和孩子的目光全然被窗外的风景所吸引。
那是一片光滑平整的冰面,在冰面的中央还残留着破冰船的残骸,而轨道外不远处,一群温室卫队成员站在一大片野兽残骸旁,看着鸣笛而过的列车,热情地挥了挥手。
“爷爷,那是什么?”
孩子指着破冰船的残骸。
“那是船,它们可以在海洋中航行,据说在灾前,船只遍布了世界的每个角落。”
“那为什么船不能在冰原上航行?”
“因为它们需要借助海洋的流动才能航行,而冰原并不能流动,只有当冰雪重新融化成海洋时,他们才能够航行。”
江白看出了老人脸上的局促,便笑着跟小孩解释道。
“那冰雪会融化吗?”
小孩的眼神带着一丝童真,似乎是一个相信光的孩子在寻求赞同。
在老人复杂的眼神中,江白笑着道。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