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氏说得触动了情肠,不由得掉了眼泪。
江如吟索性靠在了母亲怀里,像在家时一样的撒娇撒痴。
良久,眼见日垂西山,皇帝都没有过来或者派人来,江如吟皱了皱眉。
“缚秋!”江如吟唤道。
缚秋心知所为何事,也正暗自奇怪,以娘娘的宠爱,怎得皇上不说来见一见,连赏赐都没有送来。
缚秋垂着眼,“娘娘,束冬姑姑前不久去过养心殿了,只是苏公公说皇上并没有遣人跟着。”
原想着一会就过来了,可直到日落西山都没见着人。
江如吟拭去眼角泪花,平静道,“东西偏殿可还安分。”
缚秋对答如流,“淳常在早早去了储秀宫,想必一会就回来了。莞答应午后往御花园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江如吟心中有数,不由面色一冷,甄嬛也就罢了,这老皇帝真是色迷心窍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博尔济吉特氏也端正了姿态,闻言淡然一笑,起身道,“皇上日理万机,顾不上也是有的。时候不早了,芳嫔娘娘也该休息了。”
江如吟不由道,“母亲不留下来用晚膳么?”
博尔济吉特氏安抚的拍了拍手,“礼不可废。”
江如吟心中惶惶,唯恐是自己图谋帝位才使得母亲这般重规矩,连夜离宫。
博尔济吉特氏哪儿不明白江如吟所想,轻声道,“莫要瞎想,我是怕你让人拿了把柄去。好孩子,以后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江如吟这才安了心,“缚秋,你送一送母亲,务必送到宫门口,望着母亲。”
缚秋点头道,“娘娘放心”
眼见博尔济吉特氏上轿,一行人徐徐远去,江如吟捂着心口,才觉苦涩涌上心头。
束冬一手抬起供江如吟搭着,一手不动神色的按了按江如吟的手,“娘娘——”
江如吟抬手拭去眼角泪花,轻声道,“我心里有数。”
一转身便瞧见东偏殿半阖着的门里有一碧衣女子往外张望。
见江如吟发觉,浣碧也是一惊,连忙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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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春来第一场雨就这么细细密密的落下,皇帝也是成功得了风寒。
引得后妃轮流去侍疾,正巧弘暄也发了热,江如吟乐得清闲守着孩子窝在碎玉轩内。
一剂温补滋养的汤汁子喂下,热也退了下去。江如吟抱着弘暄哼唱着江南民谣小调,伴着雨声自得一番清闲。
翌日,雨过天晴。东西偏殿的两位又开始往外跑。
临近晌午,便听外面一阵小跑,接着便是东偏殿的门被“哐当”推开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