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太后的所作所为本就经不起推敲,若是自己真的交出了弘暄才是真正的群狼环伺,更何况,自己静下心来回想,才觉可怖,明明自己毫无真正交出弘暄的想法,偏偏刚离开寿康宫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
上午在寿康宫中,自己无所察觉,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待了一个半时辰,回宫时已经临近正午了。
回想起太后那副模样,分明是长久浸泡在这样的香料里许久的亢奋状态。
江如吟使了几分力,使劲的拧着眉心:
也不知这般疯癫的举动是太后有意为之还是皇后另起了心思。先前太后一副回天乏术的模样,如今一下子健步如飞,浸在这香料里许多时日丝毫不见疲态,怎么也该察觉异常了。江如吟自认十分了解太后这对姑侄,一个心死深宫余生都在为了家族深耕;一个心如死灰,利用太后、利用长姐最后耗尽了帝王的耐心魂归深宫。
若说太后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定会攒足了劲儿谋划,皇后自然也得已回到紫禁城。
江如吟越想越觉这对姑侄有意思,大概这就是一脉相承吧。
嗯...不对!
林杰轻而易举就察觉了自己体内的香料,却无一位太医敢言语太后一二。
江如吟豁然开朗。
那皇帝呢?皇帝知道吗?皇帝允许吗?
江如吟又惊疑不定起来。
此时的延禧宫,
清茶幽香浅浮,此时茶凉七分,幽香已尽,安陵容的鼻尖还萦绕着那抹芳香。
窗外,风卷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发出簌簌的声响。
安陵容静静地坐在桌旁,她梳起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原本就纤细的眉此刻微微蹙起,似有解不开的千千结。
她的手无意识地搅弄着帕子,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料子,可眼神却空洞地望着前方,心思也随着江如吟走了。
回想起江如吟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安陵容的心先是猛地一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赶忙起身相迎,裙摆都好似带着几分急切的欢快。
江如吟这般总是面庞带笑,实则三分清冷入骨似天上月的人,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看似浅笑盈盈的人实则最难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