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仙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晃着,这茶杯里泡的茶他一个不懂茶的人也能看出是好茶。
好茶价格昂贵,越安翔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一心送把柄上来。
还有这屋里用的家具,楠木打造,摆放的花瓶,还有那位大夫人头上的饰品,手上的镯子。
据他所知,越安翔的这位大夫人,齐氏也只是小门小户出身,以家族底蕴,跟越侍郎的俸禄相比可用不起这样昂贵的东西。
他们裴王府也没这般的奢侈。
光大夫人头上的钗,他要是没看错,上面镶嵌的可是夜明珠,夜明珠价格昂贵,镶嵌在钗子上,能在京都买下一处房产了。
“越侍郎真是跟你夫人情比金坚,给令夫人买这般昂贵的钗。”裴逸仙不经意地说道。
大夫人听了裴逸仙的话,面上顿时一变,手放在钗上,立马扒了下来攥在手中。
“将军说笑了,这钗不值什么银子,是我看着好看,在外面的小摊贩手里买的。”
大夫人连忙解释着。
裴逸仙恍然大悟,“原来是假的,本将军还以为是真的,夜明珠在暗点的地方会发出亮光。”
“方才见令夫人钗上的夜明珠发出微微的亮光,还以为是真的。”
“没想到竟然是假的,令夫人真会买东西,这假的竟然比真的还要真几分。”
大夫人被裴逸仙说得格外的心虚,越安翔也不悦地看了一眼大夫人。
这个贱人就会给他找事,亏他还以为能帮助他,没想到是帮倒忙的。
一个妇人戴这么昂贵的钗做什么,越安翔彻底忘记了是自己说大夫人戴这只钗好看,亲手给她戴的。
“让裴将军见笑了,内子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事,裴将军不必理会,喝茶喝茶。”越安翔打着圆场。
裴逸仙将茶杯放到小桌上,两手交叉在一起,敲着二郎腿,格外的嚣张,“越侍郎茶就不必喝了,本将军是个粗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越侍郎不如说说是怎么贪了这些银子,还有同兴村是怎么回事。”
闻言,越安翔丈二摸不着头脑地询问道:“裴将军何出此言,下官不明白。”
“越侍郎现在在装可就没意思了,你看看你这府里,不觉得太过于富了,本将军也是没有想到,堂堂一个侍郎府竟然要比我们裴王府还有富。”
“越侍郎你说这讽不讽刺。”他道。
听了裴逸仙的话,越安翔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随后恼怒的道,“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越安翔在朝中一向兢兢业业,总不能因为下面的人贪污,裴将军就要连带。”
“骆寺丞你来评评理,你我同在朝为官,我可是从来不占党派,一心做好自己的事的。”
骆鸣渊看戏看得好好的,这老东西突然扯上他,真是无语。
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辩解,也不知道王爷这一家都是什么癖好。
都喜欢一点一点的溜人,给人希望在让人绝望,虽然很爽,但是前提是这个老东西不扯上他。
“越侍郎停,”他抬手制止越侍郎的长篇大论,“越侍郎,本官才朝中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做好自己分内的,至于你,本官实在是没有关注。”
“所以越侍郎,你就不必牵扯本官,本官今日来可是看望你的病。”言下之意就是,你跟裴将军说吧,别找他,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