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粮食充足,哪怕在路上耽搁半个月也是不用担心的。结硬寨,打硬仗。我军每日行军距离短些,只要扎好营寨,建好营盘,也不怕刘知俊的骑兵。”李长安并不担心刘知俊的突然袭击,只要一步一步的来,一步一步的走,不贪功冒进,不分散兵力,将所有的兵马集中起来抱团行进,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听到这话,赵虎悬着的心也放下不少,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便问:“那我军此行如何?到底要不要去救节帅?按我的意思是,咱们好不容易拉出这么一支队伍,要是真与刘知俊的兵马碰上,万一出个差错,那可全毁了!”
李长安当然不会去救李继徽了,最好让刘知俊把李继徽抓住或者杀了,这样还能解决不少麻烦和问题。
不过,目前出兵的旗号是打着救援李继徽的,那么当然不能随意胡说,最起码要先安稳军中那些目前尚且忠心李继徽的士兵。
更不会去攻打刘知俊的,虽说目前刘知俊军中粮草消耗殆尽,但他们毕竟是骑兵,打得过未必能追得上,不仅要费不少时间和功夫,甚至还得被其拖累。如今的目的是回邠州,自然没白那个必要了。
想了想,便说:“救,当然要去救啊,这正是我军出兵的理由,如何能不去啊!不过,刘知俊兵力强盛,而且如今尚且不知节帅的具体踪迹,我军应该小心谨慎,不可乱来啊!”
赵虎眉头一皱,琢磨着李长安的这些话,理解了其中道理之后,紧皱着的眉头忽又舒展,“对,当然,必须得去救节帅!”
赵虎彻底的放下心来,可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队伍当中的那些被李长安收拢而来的百姓,又疑惑的发问:“可是将军,我不明白,咱们何必将那些百姓带着?他们只会拖延我军的行军速度,是个拖累啊!”
在这五代十国当中,无论是大势力还是小势力,在面对寻常百姓时也都是赵虎这个想法。
对于他们而言,百姓就是大地上的庄稼,一茬接着一茬,无论怎么收割,总是会有的,压根用不着担心。
可李长安毕竟与他们不同。
“带着吧,他们也不容易,留在美原县城,只会被刘知俊屠杀殆尽,咱们带着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以后会报答咱们的。”
“可是,他们什么能力都没有,又如何报答?!”
“他们会种地,会织布,这便够了。”李长安说道:“对了,传我命令,行军路上严禁任何士兵骚扰这些百姓,若是出现贱淫抢掠之事,定斩不饶,绝不姑息!”
“好!”
……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原本游弋在周围的刘军游骑探马,数量也越来越少最后几近消失,兵马的行进也比之前也要快上一些。
在经过十五天的行军之后,李长安终于来到了邠州城外,距离邠州仅剩五六里之遥。
这时,派出去侦探前路的游骑探马忽然回报:“将军,节帅已经回到邠州了,让我军抵达邠州之后先于城外扎营,等候他的命令!”
“节帅还活着?!”听到探马的回报,李长安有些惊讶,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没想到这家伙倒是命长啊,被刘知俊追了整十天还能活下来,真是好运道。可转念一想,却也明白了其中原由。历史上的这家伙保命可有一手,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当年“美原之败”后,这家伙带着胡章等仅几百人得以身免逃回邠州,如今能活到现在也不足为奇。
不过,历史上的李继徽下场也并不好过,回去之后威望尽失兵力尽没,没两年就被与他有仇怨的李彦鲁毒杀,夺取了静难军节度使的职位。
这一次李长安不敢肯定他还会不会被李彦鲁毒杀,至少这权力与兵力,也是要与他争一争的。
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尚且雄壮的兵马,李长安心中稍稍安定。这些溃兵都是他一路收拢而来,而且大多都有恩情与他们,加之在过去的那些天里也没少给他们画大饼,忠心不敢说有多么坚定,至少要比面对李继徽强。
加之又有仁德忠义的名声,掌控他们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不过,这一千五百精锐牙兵当中,如今还有不少人忠于李继徽的军官,但李长安已经拿到了他们的名单,现在只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