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李继徽这道歇斯底里的怒骂,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
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一大批带甲之士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仅是片刻功夫就把整个宴会厅围得水泄不通,宴会厅中尚未离去的舞女以及乐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惊慌失措,慌张逃窜。
而这些带甲士兵并未去管那些逃窜的舞女乐师,任由其逃开之后,仍然将宴会厅围得水泄不通。
李长安看了看周围涌上来的带甲士兵,面无多少表情,毫无意外,这都是他的那些手下,都是一些熟面孔。
心中一定,又看向李继徽:“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要拥兵自立,意图谋反?!”李继徽走了下来,来到了李长安前方,居高临下的审问。
不等李长安开口,一旁的胡章便连忙劝说李继徽:“节帅,李长安为人忠义仁德,在军中素有美名,这一路而来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处事小心谨慎,皆有迹可循,何来拥兵自立一说?!”
李继徽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胡章这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又看向李长安:“回答我,是又或者不是?!”
李长安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只想问节帅一句话,何故杀我?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至于我到底有没有拥兵自立的想法,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
“其实,到底你有没有拥兵自立的意图,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以及你手底下的那些兵。没有你,对我很重要!”李继徽冷声道。
“我明白了,你是因为我收拢了不少兵马,外加在军中素有美名,所以担心我会起兵造反,从而以拥兵自立、意图谋反这个名头来杀我?可是,你未免觉得这有些可笑吧?
我自从进入静难军之后,可以说功劳卓著,你就这么杀了我,不怕寒了静难军军士的心,被天下人耻笑,岂不是自毁长城?!”
“呵呵,不会的。因为我会告诉他们,是你拥兵自立、意图谋反,你知道的,没有人愿意探寻真相,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所能看到的。”
说到此处,李继徽声音陡然变冷,看着冲上来的这些带甲士兵,道:“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尽数格杀!”
“慢!”胡章突然拦住了李继徽,哀求道:“节帅,此令不可轻下,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无法挽回,对节帅,对李长安,对我静难军都是莫大的损失!”
可此时的李继徽早已经被杀心冲昏了头,哪里还会去听胡章说的这些?一把将胡章拉到一旁,怒视着李长安:“连带着李彦鲁,给我杀!”
胡章看到眼前这局面,失望的摇了摇头,最后退到了一旁,不再去管这些事情。
而一旁的李彦鲁听到这话,原本还心存幻想的他,此刻所有的信念瞬间崩塌。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一直与他不和的父亲,真的要除掉他。
“父亲,您真的要连我一起杀了吗?!”
李彦鲁站了起来,质问着李继徽。
李继徽冷冷的看了李彦鲁一眼,道:“你我父子情分早已恩断义绝,给我杀了他们!”
李彦康站在李继徽的身后,一脸轻蔑的看着李彦鲁:“李彦鲁啊李彦鲁,你可真是一个蠢货,还真以为你能成为静难军留后吗?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冲上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给我杀了他们!”李继徽再次提起一口气,沉声喝道。
可是,眼前的这些甲兵没有任何一个人动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似没有听到李继徽的发号施令。
李继徽见众人如此,不由皱紧了眉头,再次喝道:“给我杀,你们给我杀上去,将他们杀了,凡是动手之人,赏万金!”
可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一个人动手,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李彦康被眼前这诡异的场面搞的有些心烦意乱,连忙再次呵斥:“杀,杀上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你们给我杀啊!”
只可惜,此时的他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没有人听从他的号令,也没有一个人动弹。
李继徽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他猛然回头看向一旁的胡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