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娥本就体弱,好容易怀了身孕,又因雪球而把孩子吓没了,大病一场,到如今身子也没养好。
“雪球不是故意的,它以前从没伤过人,去年那次可能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受了惊吓。”
“胡说什么?国公府里哪来的不干净东西?”褚纪低声呵斥,“让人听见,像什么话?”
卫清娥讪讪地住了嘴,去年也有人说雪球中了邪,结果被陈氏痛斥一顿。
褚若缓缓道:“雪球这般温顺,好端端发狂伤害主人确实有可疑,大哥可有查过什么缘故?”
“倒是不曾查。”当时卫清娥流产,他着急忙慌之间就忘了查了。
这么大的事也不调查,褚若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与褚纪夫妇聊了一阵,褚若便告辞,回了覃香苑。
待她走远,褚纪对卫清娥道:“你有时间多去与二妹妹亲近亲近,我瞧着,她不是二弟他们口中说的什么都不懂的村姑。”
卫清娥冷笑道:“不是村姑是什么?她言谈举止倒也还行,但那副穷酸相跟乡下农妇没两样,我看完全用不着亲近她,又没什么用处,何必费这心?没得还招二爷与大小姐不快,反得罪了他们,咱们在府中本就艰难,自身还难保呢,你倒想着照拂那个村姑?”
她虽因商人之女的身份被褚家人瞧不上,因此而自卑生怨,但从见了褚若之后,反而能理解褚家人的想法了,大概褚家人看她,也跟她看褚若是一样的吧。
“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了。”
褚纪当然不是要照拂褚若。
从上次那事来看,褚若是颇有几分能耐的,或许有一日,褚越与褚欢会栽在她手里,自己先向她示好,将来总有回报。
当晚褚欢收到拾翠送来的消息,得知褚若已将香包送了出去,满意地笑道:“有好戏看了。”
那个村姑害她颜面尽失,委实可恶得紧,这回就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隔日,去陈氏屋里请安的途中,褚若与褚欢迎面撞上。
褚欢把她上下打量了两眼,说:“这套衣裳不大适合你,颜色太鲜亮,将你的脸衬得更黑了。”
麻雀就是麻雀,永远都变不了凤凰,哪怕绫罗绸缎满身,珠翠满头,也还是上不得台面。
褚若揉着手帕,腼腆笑道:“我也说不适合我,丫头们非让我穿,没办法就穿出来了。”
“倒也没事,养一阵子,这皮肤或许就白了。”褚欢眉眼含笑,话语里却混着讥讽。
褚若假装没听出来,颔首道:“吕妈妈也这么说。”
两人同步进门,要往里走时,褚欢倏地冷笑一声,盯着褚若的眼睛道:“害了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上天很公平,不会单单厚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