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习惯了。”
吕妈妈连忙道:“你这孩子是傻了,既然二小姐能治,又肯屈尊给你治,怎么倒说算了?年纪轻轻的这样病着,你自己痛苦,娘看着也揪心,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娘和你哥哥会想办法。”
听雨不想拖累他们,眼眶微红,“可有我这么个药罐子拖着,哥哥还怎么娶媳妇儿呢,您先前不还说哥哥年纪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我那是随口一说,咱们这样人家,不娶还好,省得让别人家的女儿过来跟着吃苦。”吕妈妈轻轻拍拍女儿的肩背,慈蔼中又带了坚毅,“不要说了,就听我的。”
转而抬头,笑眼看向褚若,口吻讨好地说道:“小姐说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就是劳您费神了。”
褚若淡淡道:“也谈不上费神,听雨就住到覃香苑来吧,我每天给她看诊也方便。”
“哎!”吕妈妈把两只手搓着,眼里闪出了泪光,“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没齿难忘。”
她之所以这么激动,还另有一个原因,她女儿是家生子,身体又不好,到了年龄就会被随便配个小厮嫁人,这么过一辈子。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丈夫还在世时,是府里的管家,颇有人脉,但现如今谁还记得他们呢?人品好的小伙子,自然轮不上她女儿,不好的,她又不放心交托。
但跟了褚若,往后去到靖安侯府,他们一家的主子就是褚若,有她做主,日后可以给女儿找个好点的归宿,当然,前提是她这个当娘的能得到褚若的重用,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等你女儿的病好转了,再来‘没齿难忘’吧。”褚若望着吕妈妈,嘴角流出一丝笑意。
别的不说,吕妈妈是真疼这个女儿,她倒有点羡慕听雨这姑娘了。
随后,褚若吩咐婆子们收拾了间厢房出来,给母女俩住。
当晚,褚若细细地给听雨诊看了病情,根据她的情况,决定先以针灸与药浴双管齐下疗治,并辅以一天一服小剂量的药物。
这日起来,如往常一样,打了小半个时辰拳,用过早饭先去上房请安,回来给听雨施针,最后进里间看看书配配药。
临近午间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的拾翠过来求见。
一进屋便跪倒在褚若跟前,恳请原谅:“奴婢一时糊涂,走错了路,现已懊悔万分,从今往后,奴婢一定痛改前非,效忠小姐,请小姐给奴婢一个改过的机会。”
“虽然这次你迷途知返,可你先投靠过大姐姐,还往我香包里下毒,这是我不能原谅的,”褚若端坐在炕沿,身子微微歪在引枕上,眸子冷得像两块冰,“你现在就离了我这里吧。”
拾翠含泪央求道:“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离了这里,奴婢没地方去的,小姐给条活路吧!”
褚若皱了皱眉,对银儿道:“你先下去。”
“是。”银儿看了看拾翠,虽觉有些可怜,但也不好为她说话,只得退到了外面屋廊下。
没一会儿,里面竟传出桌椅茶具落地的声响,以及拾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