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你好,联邦快递物流。”
几十秒钟过去,没有听到脚步声。
“你好?”
一片寂静,除去风吹枝叶时哗哗的声响,什么都没有。
连楼下那几位指点江山的大爷大妈都已经散了。
一身联邦物流的紫色员工制服,她再度压低帽檐,环顾四周确定别无旁人之后,迅速戴上墨镜,蹲下身子掏出两根铁丝。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撬开,一片草叶悠悠地从门缝飘出来。
啧....失算了....
原来他也很有防备嘛...
只要回家的时候看看这种标志物的位置,就能判断有没有别人来过,这种技巧在上世纪的柏林已经用滥了。
她轻轻捡起那片草叶保存妥当,手上戴着手套,不会留下指纹。
如果室内有监控的话,开锁的这一幕就已经暴露了,现在撤离毫无益处,不如直接进去搜查。
她掏出手枪,窜进室内后迅速关门,举枪警惕扫视四周的同时踢掉了短靴,只穿袜子才不会留下脚印。
客厅里并没有别人,接下来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查。
空的,空的,空的.....锁的。
她倚着墙,再次检查枪膛里的子弹。
压低身子开锁后一脚把门踢开,同时自己躺倒在墙根下,躲避可能从室内射出的子弹。
室内没有反应。
她将准备好的镜子向前扔去,正好倚在门轴之间,镜面之中,室内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clear.
总算松了口气,她抬手看看手腕内侧的手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她刚刚找到了犬养那所学校的时间表,再过几分钟就会下课午休。
得加快速度了,谁知道他中午会不会回家吃饭。
在手枪下方导轨贴上了紫光灯,很容易就能看到犬养在地板上留下的脚印,那间锁着的屋子看来是闲置的,另一间卧室才是他的住处。
厨房台面很干净,而且有很浅的一层灰,冰箱里没太多东西,看来他并不常自己做饭吃。
阳台挂着的衣服全是男式的,这间屋子里没有住女人。
只有一只牙刷,再考虑到紫光灯下的脚印基本一致,看来这间屋子确实只有他自己住。
如果隐蔽有摄像头或者窃听器的话一定会散热,在热像仪下无所遁形,她拉上窗帘在室内转了三圈,一无所获。
看来.....真的没有?
再看手表,学校已经下课了,算算上午他从这跑到学校的用时,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时间紧任务重,在床头和客厅几处隐蔽处塞了窃听器后她迅速离开,临走时没忘了把那片草叶夹回门缝里。
一切妥当,金女士稍微放松了一点,可转念一想,忽然又觉得胸口有点憋闷。
自己这大半小时是在和什么斗智斗勇?
她有低血糖,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又有了点高血压。
可恶....
这个混蛋,该不会是在门缝夹树叶耍人....
好吧,睡眠不足的金女士看来有些思维不畅,以至于把普通的巧合都当作犬养对她的恶意迫害了。
等弄清楚之后,一定,一定,一定要给那小子好看。
将枪塞回后腰,金女士咬着牙如是想到。
至于接下来?
接下来快点剥块糖吃了回家睡觉吧,不然要活活晕倒了。
其中低血糖和气晕那边原因更大?
难说。
走了一半,她又折返回来,把糖纸塞进犬养家门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