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赚钱还债，根本没考虑后果。那你呢，看到我被讨债的逼成那样，你就理智了？”在这隔空的对话场景里，欧阳琳更多的是对弟弟的“恨铁不成钢”。

欧阳健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我……我当时就想着我是家里的男子汉，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我太冲动，只想快点帮你把账填平，就开了赌场，哪晓得还没赚到钱，警察就来了。”他抬头望着牢房的天花板，眼神空洞，“我进来之后，每晚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爸妈失望的眼神。咱们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爸妈辛苦打拼，就盼着咱们能有出息，别走歪路。可现在呢，全毁了。”

“现在好了，咱们都进了这里头，爸妈得多伤心啊。”欧阳琳抽泣着，满心懊悔，“咱们把这个家折腾得支离破碎，今后可怎么办啊？我有时候想，要是时光能倒流，我一定听爸妈的话，好好选个人嫁了，踏实过日子。就算日子苦点，也比现在强万倍。”

“我也不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秒都是煎熬。”欧阳健长叹一口气，心里像被浓雾笼罩，迷茫得很，“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我现在常常想，是家里风水不好，还是基因里就带着这股子莽撞劲？我听我老婆说，儿子在学校都开始打架了，我这心里‘咯噔’一下，特别害怕他走上我的老路。咱们已经这样了，可不能再让孩子也毁了。”

“都怪我，要是当初我能听爸妈的话，不那么固执，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欧阳琳再次自责，双手揪着衣角，指甲都能嵌进掌心。

在这寂静压抑的监狱之中，欧阳健独自蜷缩在牢房的一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墙壁，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幻想出与姐姐欧阳琳的激烈对话，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