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众人随意点了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下,立即便有人笑道:“军子,你可真难请,让这么多人等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建军本能地反感,皱着眉冷笑:“白天去帮家里犁田了,回来得晚,抱歉了。”
他这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响起了哄堂大笑。
“军子,还没喝酒呢,怎么就开始吹牛逼了?”
“就是,咱们谁不知道谁啊,帮家里犁田,哈哈。”
众人嘻嘻哈哈,只当赵建军是在吹牛逼,唯有徐文武若有所思地看了赵建军一眼,大声岔开话题:“好啦,都别笑了,人到齐了,开吃!”
此时,火铺上的大铁锅里正煮着乌梢蛇炖老母鸡,锅中的汤汁不断翻滚、沸腾,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香味扑鼻。
众人人听到徐文武喊“开吃”,立即双眼放光,纷纷操起筷子捞肉,一个劲地往嘴里塞,生怕吃得慢了被别人多吃了去。
徐文武又从柜子里掏出两根竹筒,晃了晃,给每个人碗里倒了一些酒,叮嘱道:“大家别光吃肉,酒也喝起来。”
米酒不多,每个人半斤不到,但是却是调节气氛的催化剂。
随着酒水入喉,一会划拳,一会唱歌,打平伙的气氛逐渐到达高潮,众人的说笑声越来越响,一个个面红耳赤,歪东倒西,嬉笑怒骂,好不快活。
连赵建军也不例外,吃着肉,喝着酒,心里只觉惬意无比,原本还想着加深与徐文武的关系,渐渐也忘了初衷,与一群狐朋狗友有说有笑起来。
酒至半酣,也不知道谁挑起了话头,相约明晚去镇上看电影。
赵建军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段时间,县里的高中生下乡支农,为了感谢这些高中生,公社(虽然已经分田到户,但是众人还是习惯将镇政府称为公社)明晚会放露天电影。
有人不屑地说道:“县里面的高中生来支农,简直就是搞笑,他们会犁田还是插秧?”
一群狐朋狗友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称是。
又有人笑道:“哥们,支农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女高中生啊。个个细皮嫩肉,身材苗条,咱们明天去看电影,趁着天黑……嘿嘿……嘿嘿……”
说到这,满屋子发出意味深长的淫笑。
赵建军打了个冷颤,酒一下子就醒了,内心嘀咕:“这帮人上辈子坐牢,真尼玛不冤枉。”
他转头看向徐文武,发现那家伙也是一脸的淫荡,赶紧推了推他,在他耳边轻声叮嘱:“武哥,耍流氓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什么?”徐文武迷迷糊糊,没有听清赵建军说什么,怔怔地看着他。
赵建军赶紧又轻声提醒了一遍,徐文武却还是没有听清,不停反问“你说什么”。
赵建军喝了酒,脑袋也有些迟钝,见他一直问个不停,情急之下便大声喊了出来:“我说不能耍流氓。”
这下不仅徐文武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接着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徐文武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赵建军笑骂:“你小子早上还说想娶婆娘,现在跟我们说不能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