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休息了,我来挖洞。”
徐文武感觉心口堵得慌,一刻也不想休息,抡起锄头就开干。
“别蛮干,先把洞口堵住。”
赵建军制止了徐文武乱挖的行为,让他先刨土堵住多余的洞口,然后再顺着土洞延伸的方向开挖。
“如果挖出来的土,突然含有很多竹根碎屑,就不要再挖了,该改为烟熏。你先挖着,我去捡些柴禾,等下用来熏竹老鼠。”
赵建军将开挖要注意的事项交代之后,离开去寻找柴禾。
他先回到之前猎杀竹鸡的地方,找到弹弓和柴刀,一转头,却看到挂在竹梢上的竹鸡少了一只,之前明明有六只的,现在只剩五只了。
他在四周仔细查看,发现地上有血迹和鸡毛,还有纽扣大小的梅花爪印。
赵建军心里有了猜测,将剩下的五只竹鸡取下来,带回到竹鼠洞这边,交给铁蛋看管。
“武哥,竹鸡被山猫偷吃了一只,我去找找看,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多大的山猫,不会是老虎吧?”
“嗐,那玩意哪还有野生的,估计也就是‘三花脸’这种小东西。”
徐文武一听可能是“三花脸”,又开始蠢蠢欲动。
赵建军赶紧制止他:“武哥,你还是安心挖洞吧,‘三花脸’不一定能找到,洞里的竹老鼠却是板上钉钉的。”
徐文武一想,确实是这样,于是更加卖力地挖起洞来。
赵建军回到猎杀竹鸡的地方,顺着梅花爪印,一路理踪,不知不觉穿过竹林,到了竹林边缘。
到了这里,梅花爪印便失去了踪迹。
赵建军凝神细听,想听听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
然而,除了竹鸡的叫声,他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赵建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真是膨胀了,竟然以为能跟踪‘三花脸’,如果有只猎狗就好了。”
笑过之后,赵建军就要往回走。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歌声响起,曲调轻快,宛如山涧清泉,叮咚作响。
赵建军踮起脚尖望去,只见山梁上有道身影若隐若现。
他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轻手轻脚地朝山梁摸过去。
待离得近了,歌声更加嘹亮,少女的嗓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婉转。
只可惜,赵建军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他猜测,少女唱的可能是某种方言,甚至是苗语或者侗语。
湘黔一带,群山耸立,各个村寨被大山划分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语言文化小天地,造就了这里“十里不同音”的独特语言风貌。
赵建军所在的老虎冲,以客家人为主,他们主要说以北方官话演变而来的客家方言,而周围的其他村寨,苗人说苗语,侗人说侗话,但即使是同一种语言,也有细微的区别。
一直到后世,信息时代到来,才逐步打破了这种语言屏障。
此时,赵建军虽听不懂少女唱的什么,却也能从歌声中感觉到少女的喜悦。
他抬头望去,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女。
她正在挖竹笋,背着背篓,头戴银饰,每次挥舞锄头,头上的银饰就跟着舞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与歌声相映成趣。
少女太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赵建军,一直自娱自乐地唱着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