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武听后,语气一滞,赶紧转变口风:“呵呵,军子是贪吃了些,平时打平伙就他点子最多,能吃出各种花样来。”
赵建军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讲义气的徐文武?
赵八一冷哼一声:“你们都一样。”
赵建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徐文武却脸色骤变。
他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赶紧转移话题,看向赵建军:“军子,明天我们还上山吗?”
“上啊,他和我去砍春柴。”
赵建军还未回答,赵八一抢先说出了明天的安排。
“砍春柴”顾名思义就是在春天砍柴。
一个冬天过去,储存的柴禾基本都烧完了,大山里的人会在春天掀起上山砍柴的热潮。
相对的还有“砍秋柴”,在寒冬来临之前,大山里的人会上山砍伐树木,将大量的柴禾储存在家里,以备过冬。
在后世,农村普遍用上了电器,几乎已经没有了砍柴的人。
赵建军几乎忘记了“砍春柴”这个词,乍一听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徐文武却马上接上了赵八一的话:“那太好了,我也正准备上山砍春柴呢,明天我去叫你们。”
赵建军深深地看了徐文武一眼,他就是再迟钝,也终于发现了徐文武今天很不对劲。
赵建军转头看向铁蛋,问道:“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就回家。”
铁蛋嘴里含着螃蟹,支支吾吾地回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赵建军点头应和道:“哦,吃饱了啊,那我们回家。”
赵八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在铁蛋懵懂的注视下,开始收拾碗筷。
徐文武想上前帮忙,赵建军却拉住他:“武哥,你再去找个桶来,我们把剩下的螃蟹分了。”
螃蟹还剩下大半桶,赵建军决定留一半给徐文武。
徐文武摇了摇头:“不用分给我,我爸妈不在家,我一个人吃不完浪费。”
“那怎么行,白天你就只拿了两只竹鸡,哪能次次让你吃亏。”赵建军坚持要平分螃蟹。
“哎,别提竹鸡了。想起竹鸡我就后悔,现在龅牙他们估计正吃着呢。”
赵建军一听徐文武这么说,也肉痛起来,赌气说道:“那我把螃蟹全拿走了,免得留给你糟蹋。”
“拿走,拿走,想吃的话我去你家吃。”
赵建军本来都提着桶出门了,听到徐文武这话,立即生生止住脚步,又转回了屋里。
他从碗柜下找出一个木盆,给徐文武留了一半螃蟹,嘱咐道:“留给叔叔阿姨回来吃,你别再拿去打平伙了。”
徐文武有些尴尬,赵建军这么说,显得他多不懂事似的。
他用近乎赌咒发誓地语气说道:“放心吧,谁拿去打平伙谁是小狗。”
他说这话时,眼神不时瞟向赵八一。
赵八一看着赵建军和徐文武俩人惺惺作态,颇觉有趣,抿嘴笑道:“你们也别心痛竹鸡了,龅牙他们也不一定在吃,说不定正在挨打呢。”
得到赵八一提醒,赵建军和徐文武想起了那四个彪悍的苗族青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回家的路上,赵建军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提着油桶,心里纷乱,思考了许久,隐晦地说道:“三姐,徐文武这人讲义气,做哥们还可以,但是他太懒,估计以后得打一辈子光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