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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鬼唱戏 1

我也没多想,拿着这本工作手册找到了刘教授,因为只有他们那一代人经历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下乡活动,我们80年代后出生的人对此一无所知,请教一下教授是理所当然的。

刘教授把我们几个叫回了营地,说:“这本工作手册,是1973年前丰林场那两个知青其中一人的,名叫王拥军,或许里面有一些我们想要了解的线索,我这就读给大家。”

1973年8月1日,晴,我和张建国二人在一片密林中追踪一只狍子,阴差阳错的追到这个屯子,狍子却并未追到,二人气馁商量回到林场怎么也得弄一些肉食给老少爷们开开荤,于是便留在这个屯子里进行休息,起初我二人以为屯子里的百姓都搬走了,于是挨家挨户的搜寻,找到的都是写有日本文字的罐头和玻璃瓶装的液体,我俩不认识日本字,便打开一个铁罐罐,里面居然是香气扑鼻的猪肉,大吃起来,先后我们找到了几十个罐头,并准备打包给林场的人带回去,吃饱喝足了,我俩商量从哪个方向出发去找野猪、狍子可令我们俩奇怪的是,无论白昼还是黑夜这个屯子怎么都走不出去,雾气大的无法分辨方向,指北针也失灵,不停的转圈,看太阳辨别方向的方法也试过了就是走不出去,我与张建国只好作罢,心想找个破屋子先坚持一夜,明天在离开,而让我们俩差点吓死的事情就发生在了刚进屯子的第一天夜里。大概是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张建国起夜出去上厕所,发现屯子那边灯火通明还有唱戏的声音,于是我俩拿上东西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近了一看白天空空荡荡的戏台上面此时此刻正有一群穿戏服的人在表演,咿咿呀呀唱着什么听不懂,而戏台下面坐了十几桌的人,都在拍手叫好,这时一个男人叫我们一起过去坐下看戏,我俩也不知什么情况就跟了过去,坐下后满桌子的糖块瓜果,非常丰盛,我们俩自从下乡后没吃过什么好的,今天可算是放开了,吃的直打饱嗝,张建国问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老人说:“大爷,咱这屯子里今天是啥日子啊?不年不节的,弄这么大的阵仗。”老人看着他笑了笑说:“这个月只要到晚上就有唱戏的,一直唱到七月二十九,记得明晚也要来哈。”老人的一番话并没有让我们俩有过多的猜疑,直到这场戏唱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困得难受叫张建国和我一起回去破房子睡觉,接待我们俩的那个男人还来送我们说:“明晚再来啊”回去的路上我们俩感觉肚子疼并伴随恶心,一直到忍不住,我开始大口的呕吐着,吐出来的东西有蛤蟆、蝎子、毛毛虫,我们俩疯狂的跑回了起初睡觉的破房子躲在墙角里不敢动,张建国说我们碰到了鬼唱戏,活人去看戏就会被勾了魂,可是这胃里翻腾的感觉愈加强烈,又开始大吐起来,而那边的唱戏声音一直持续到天亮才结束,实在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看着地上的罐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食欲再吃下去了......

1973年8月2日,雾,我与张建国坚持到了天亮,可是却看不清天上的太阳,雾气很大,大到我俩距离超过3米都无法看见彼此,只好用绳子拴住对方的手臂,指北针依旧失灵,到了中午雾气才慢慢消散,天上的太阳依旧看不清,我们在屯子里转了几十圈,怎么都无法走出去,体力透支了就回来吃罐头继续找出路。又到了晚上,那边的戏台灯火通明,唱戏开始了,今晚我俩选择了在破屋子呆着哪都不去,但是昨晚招待我们看戏的男人出现在了破屋子的门口,皮笑肉不笑的说:“二位,今晚不看戏了吗?”我们俩吓得畏缩在一起发抖,我颤颤的说:“不,不,不去了,不打扰了”这一夜还是在咿咿呀呀的戏声中度过,到了天亮就不再唱了。

1973年8月3日,雾,我们俩还是一如既往的找寻出路,可还是走不出去,我们意识到这个事情不能慌张处理,连续几天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冷静坐下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我们俩把开始进来到现在这几天所有发生的事捋了一遍,张建国说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很难走出去,而且也分析了第一晚桌子上那个老人说的话,他说这戏要唱到七月二十九,阴历七月在中国的传统中是鬼月,难道要一直唱到七月的最后一天吗?叹息过后毫无头绪,俩人都沉默了,难道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吗?而夜里的戏还在唱,那个男人还是每晚都来叫我俩去看戏。

1973年8月4日,雾,我们二人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日本的罐头也坚持不了以后几天的食物补给了,再出不去的话,只能活活饿死了,今天我们俩依旧在屯子里面乱转,累了就回来休息,戏台那边夜里继续唱戏,那个男人又来邀请我们去看戏。

刘教授然后翻了一翻说:“往后的字越来越少,且字迹越来越潦草,说明他们俩人精神和身体状态已经很差了”

1973年8月5日,雾,罐头已经吃没了,只能采一些不认识的果子进行充饥,好在水资源不缺,我们准备升起一堆大火,盖上湿湿的野草,这样可以散发出来大量的浓烟,引人注意,等待救援,戏还在唱,那个男人也一如既往的来邀请。

1973年8月6日,雾,这里的雾似乎永远不会散去,不知道是饿昏了头还是产生了幻觉,张建国说刚才他在小溪边喝水的时候看到屯子的周边站了一群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依稀的轮廓看着像是人,说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以为他是饿昏了头,就没搭理他,他自己朝着那个方向过去了,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起来发现他还没有回来,就朝那个方向找了过去,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我在雾气里不知道走了多少趟,大喊大叫着张建国的名字,得到的却是无声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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