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小时后,李卫国拎着镰刀回来说:“前面的野草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大家能过去了,按照我设置好的路线就不会有草坑子了。”李卫国领头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们跟在他的后面,这段路相比万骨林的好走多了,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山,漆黑的山峰耸立在野草甸子的北面,上面一半的山不知道在云里还是雾里。
李卫国喊道:“大家加快脚步,前面那座山应该就是老黑山了,这个海拔高度应该不会错,加把劲儿,傍晚我们应该能到山脚下休息。”大约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们赶到了老黑山的脚下,有可能是海拔的原因,这边的温度有点低,大家搭好了帐篷围在火堆旁商量明天的上山计划,南南说:“这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老黑山,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我安排好明天上山的人员配置,一会儿大家庆祝一下,我这里带了一些易拉罐的啤酒。”两瓶易拉罐啤酒下肚,我开始发晕,心想这酒量不行真的是硬伤,算了不喝了睡觉去......
夜里不知道几点,随着一声急促的哨子声,打破了营地的安静,几盏应急灯纷纷亮起,把营地照的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个运动服男人着急忙慌的在跟南南和刘教授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看样子很着急,我和华凯拉上了衣服的拉锁也赶了过去,运动装男人说:“刚才起来去撒尿,听见营地周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发现同伴不见了,而且帐篷里的地面上有拖行的痕迹。”原来这个讲话的运动装男人和之前在万骨林受伤的那个人分配到了一个帐篷里,负责照顾受伤的同伴,当他撒尿回来后发现床上的同伴不见了,地上还有拖行的痕迹就急忙吹了哨子请求帮忙,大家伙一起来到了帐篷前,确实看见拖行的痕迹,南南直接吩咐其他的运动装男人拿出弩戒备并按照痕迹的方向寻找,南南问李卫国:“李大爷,这林子里面有猛兽吗?什么动物能做到不声不响的拖走一个成年男人?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李卫国说道:“以前只知道老林子里面有大长虫,可是我已经在营地的周围撒了驱蛇粉了,这不应该啊。”刘教授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痕迹说:“不像是蛇,这个人只是脚受伤了,胳膊还是可以动的,为什么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负责找人的那边传来了几声哨子声,大家匆忙的赶了过去,几个手电筒统一照在了一棵死去的松树根部,这棵松树已经死去了好多年,树根处有一个大水桶大小的树洞,拖行痕迹最后消失在了这个树洞口,树洞口旁边还刮着一片衣服碎片,南南拿下衣服碎片看了看说:“是我们的服装,这是被什么动物拖进去了吗?准备电筒绳索下去救人。”刘教授打断南南说道:“不行,这样冒然下去太危险了,下面究竟是什么还一无所知,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这时那个负责照顾伤员的运动装男人说:“把绳索和装备给我,我把这洞扩大一些,我要下去找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他。”说话的时候略带了一点哭腔,我寻思这两人是不是亲兄弟呀,其他人都不作声,他非要下去找人,先看看情况再说。其他人准备好了装备后,南南给这个男人耳朵上佩戴了一个耳机,这个男人钻进了树洞,一直到绳子放了30米的时候停顿了大约一分钟后又继续放,差不多50米左右的时候南南的对讲机里面传来了:“拉我,拉我出去,快拉我。”几个男人使出吃奶的劲头把这个树洞里的男人拉了出来,只见树洞里出来的男人满脸是血,喘着粗气说不上话来,身上的衣服大部分被刮破,应该是拉他出来时划破的,刘教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问道:“别着急,缓口气,缓口气,你在下面看见了什么,你的脸怎么划破了?”我说道:“是不是咱们拉他出来的时候太用力了,把他的脸都划破了。”刘教授说道:“柴胡,你来看,我们是把绳子绑在他的脚脖上进行拉扯,如果真的是我们导致的,他脸上的伤口应该是从下巴处往鼻子上的划伤,你再仔细看他脸上的伤口分明是从额头往下划伤的。”我一看还真是,不禁心里感叹,这刘教授不仅学识渊博,洞察能力也不一般呐,黑灯瞎火的居然能看的这么仔细。躺在地上的男人被灌了些水缓缓的说道:“刚爬进树洞的时候能感觉到面前有微微的风吹出来,下面的空间很狭窄,树洞周围布满了一些细小的树根须,爬起来有点吃力,爬到了大约30米的时候我面前出现了两个相同大小的洞,我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右边的洞口,就一直往前面爬,隐约的听见洞口的那边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有点像那种,那种用麻绳勒在铁棍上面不停的勒发出来的声音,当时我有点害怕了,但是为了找到同伴,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继续往前爬,大约又爬了一段距离后我感觉洞壁周围的树根须好像动了起来,起初以为是我自己碰到的,后来一些树根须直接往我的脸上刺过来,还有一些树根须往我的鼻子、耳朵、嘴巴里钻过来,我感觉情况不对,便发出求救,幸亏你们拖拽的及时,不然我会被那些树根须缠住,真的是太可怕,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找到受伤的同伴。”当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看见刘教授的手已经在颤抖,南南则是表情凝重的看着地上衣衫褴褛的男人,我寻思这刘教授是不是被吓到了,手都开始发抖了,其实不然,刘教授心里真实的感受并不是恐惧,而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