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当日就在高府门外听差,见平日与高衙内一同厮混的帮闲急匆匆跑回,又未见衙内,一打听便得知林冲当街鞭打高衙内之事。遂自告奋勇,前来说项。
虽然陆谦根本不信自己这一向唯唯诺诺,长于富贵汴梁的兄弟有如此心性。但到此处亲眼所见,陆谦心中大惊。
他急忙上前,劝道:“林兄弟,手下留情,高衙内虽有错,但毕竟是误会。他本不知道是你家娘子,林兄弟还是饶过他吧。”
吕布听完陆谦所说,也不回应,斜眼睥睨,似要将这前身的至交亲朋的身心看透。
陆谦见吕布沉默,以为自己劝说有用,继续开口:“林兄弟,看我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饶吧。”
前句还未落地,陆谦又走近吕布,附耳低声好言相劝:“毕竟是高太尉的义子,若打死了,你我皆难逃其咎。”
吕布听罢,冷哼一声,又狠狠抽了一鞭子才停手。他瞪着高衙内,狠厉说道:“今日看在陆虞候的面上,饶你一命,若再敢胡作非为,定不轻饶!”
高衙内捂着伤口,被一众帮闲抬着狼狈逃窜。
吕布见其人远去,方才回转,注意到陆谦并未和高衙内同路返回。
“林兄弟,你这一举动,虽然解气,但恐引来高太尉的报复。”陆谦颇显担忧。
吕布冷笑一声,道:“我林冲何惧之有?高太尉若要报复,尽管来便是!”
陆谦见吕布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劝,只得叹了口气,道:“林兄弟,你要小心为上。”
“谢过陆兄提醒。此事多亏二位帮助,且随小弟先安顿我家娘子,再行吃喝。”
陆谦也不再多劝,鲁智深也似有话要说,乐得如此。
……
且不提吕布将妻子安顿,各种发誓将来陪其逛街再不去如厕。
这不多时,吕布招呼使女去樊楼置办的一席酒肉已经送到家中,遂与二人入席畅饮。
“不知大师为何不言不语不喝不吃,是修的那一路的闭口禅?”吕布看出这大和尚忧心自己,甚是感动。但此等风雨吕布并不在意,仍是出言打趣。
“哎!本想劝兄弟举家出逃避祸,却不想兄弟你似乎成竹在胸。此等沉稳,洒家不及你。”鲁智深也是看出吕布并不着急。
“哦?大师过谦,冲自小在汴梁长大,只是不知该往何处去而已。”
“不如去投关西老种相公麾下,我与其下多位将校皆有交情,或可去信一二。”
“谢过大师,只是关西并非出路,若去关西,恐怕只是给种经略徒增麻烦。”吕布含笑拒绝,却看向对面陆谦。
鲁智深不解其意。
“大师且想,这高太尉可是主管军事,武阶之首。韩相斩焦用也未有百年啊。狄枢密灭国之功尚且不能护住麾下副将,林兄弟就算去三种那边,若高太尉追究,无论哪一种也恐难保全。”陆谦。
“哎!”鲁智深长叹一声。
“但不知林兄弟有何谋划,这汴梁,我也赞同大师所言,不宜久留。”陆谦。
吕布看这二人皆盯着自己,也不急开口,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转头看向身侧这个自小一同长大的陆谦陆虞侯,缓缓开口。
“不知在陆兄眼中,林某比那花花太岁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