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得杨志言语只得无奈苦笑,却也懒得解释。
杨志这名字,他有些印象,应该是林冲听说过这名,记起也是禁军将校,说是杨家枪传人。上次听得他名,还是说杨志和其他九人升了制使,去押运花石纲。未曾想流落至此。
见得州桥事情料理差不多,径自引得杨志去了樊楼,点齐了酒水。
杨志见林冲挂的军指挥使令符,又听得是太尉义子,他本意求官,也欣然与会。
话休絮烦,酒过三巡,吕布方问杨志为何沦落至此。
杨志倒不虚言,只说自己去年本被上官许了前程,领了制使一职,只需押运一趟花石纲,就能回禁军任一营指挥。
却不料途中遇到黄河风浪,一船花石竟皆沉了河底。杨志夜不敢回京复命,只等得皇帝大赦天下才敢回来,寻求补回制使职缺。
吕布听得,也是无语,心道此人却是不太靠谱。怎地失了花石纲就不敢回京复命。
但他有意杨志武功,便也不再含蓄,将腹诽疑虑直接问了出口:“敢问杨制使,为何失了花石纲,却独自逃了,不回京城复命。想来不是好汉所为。你既是被上官许的前程,又有何所惧。”
“林将军有所不知,属下本是杨家之后,隶属西军一系,我前程许自童相童大人,本是运往一趟花石纲,就会调去西军做一营指挥,未曾想花石纲失陷黄河,且这花石纲之任却归……”
听得此处,吕布哪能不知杨志所指。这花石纲总职就在他的义父高俅那里。杨志这嗅觉也算敏锐,定是察觉高俅清洗禁军内西军一系意图,故不敢回京复命。
原来是不想落在高俅那老匹夫手里。甚妙!
“诶,不必顾虑,但说无妨。那你为何此番又来京城。”吕布说了几句宽慰话,让杨志不必顾虑,继续说。
“赖陛下皇恩,大赦天下,我自寻思,不想埋没家传技艺,便来京城再寻前程。但奈何童相闭门不见。我听闻高太尉爱惜财物,便卖了家财,换的珍玩,去殿前司帅府,想去补回制使职缺。却被高太尉不喜,被赶了出来。”
吕布听得,连连摇头。
“如何去得殿司府!”
“此话怎讲?”杨志。
“此等隐私事,该去太尉府的!如何去得了殿司府,殿司府这等公家场合,就连我见到高太尉也不得称呼义父的。此等众目睽睽,就算想帮你,见你财物,也不能帮你。”
“啊,原来如此!悔不该当初!多谢林将军教诲。”杨志此时方悟。
“如此,你可有何打算?”
“前途迷茫,还望林将军指点迷津。”杨志起身拱手。
吕布上下打量了杨志,本因其失了花石纲,却不来复命,顾虑他非可靠之人。此时方知他却是通得人情,识得局势,只是手段生疏,不通世故而已。
且吕布手中确实无人,也不想错过这杨门后人。便将他要去北境需要亲随一事相告知,问其是否愿意做他亲随。
但却见杨志踌躇,未有回应。
吕布以为是他关心前途,补了一句:“我现为权殿前司右义卫亲军指挥使,目前暂领骁胜一营,料想北境功成必能再升,你为我亲卫,必不亏待,到时候骁胜一营归你所领,且升你做这营指挥。杨制使可愿意?”
吕布问完,并没有看杨志,他料定此人必然同意。
只因自己许下的这殿前司营指挥使,不比童贯许他的西军指挥,在天子脚下更为难能可贵。
此等世家子,砸锅卖铁,也是想要复现当年家族地位,去北境一趟如何吓的退这种人。
“多谢林将军好意,杨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