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

在伸手递过去时，不知为何缓缓收了回去。

段诺语看着缩在白诗予怀里的少女，浑身不断在发抖，口中喃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亦或是从不想回忆的噩梦中醒来，造成了轻微心理创伤。

如初次相遇的那晚，自己抱着她，她同样缩在自己怀里，由心理创伤造成的精神失常，如果不及时受到专业性的治疗，可能会引发多种症状。

PTSD患者会反复经历创伤事件相关的噩梦、闪回，对于创伤有关的场景等产生强烈的恐惧和回避情绪。

严重的心理创伤，也可能会诱发精神分裂症等更多复杂的精神疾病，出现幻觉、妄想、思维混乱等...

“……”

并没有想到在少女成年后还会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事件，段诺语此刻内心或许只有愧疚，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才造成少女心理二次创伤。

当时又是遭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最后才会选择自杀。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她当时肯定在希望自己能出现，可最终却坠入了谷底。

弥补...这已经不是弥补的问题了。

“诗予。”

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段诺语并没有说别的，对方也明白，便将少女交给了他。

怀里的慕秋晚身子好像颤抖的更厉害了，或许认为他是陌生人，口中不断喃喃着听不清的话语，但靠近了仔细听，大致是:

“我没有...我没有...我...”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自责你。”知道她在说什么，段诺语将少女轻轻揽入怀中，如初次见面时那样，尽量让患者感受到温暖与接纳，理解和陪伴。

并让她知道现在是安全的:“现在这里没有人，只有你和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安全了，这里现在没有人会指责你，你很安全...”

柔和细腻的声音，以及那熟悉的怀抱，少女发抖的身子很快得到了平息，慢慢舒缓下来，口中也不再喃喃自语。

她就这么抱着少年，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也渐渐从噩梦中脱困，寻着暗黑中那唯一能照亮的光束缓慢前行，在寻找到摆脱围绕在周身阴影的办法后。

最终走了出来。

“……”

看着怀中的少女，段诺语心中较为复杂，他在想是等慕秋晚醒来后离开，还是现在离开比较好。

回复她感情的话语，或许写在信上就行了。

段诺语也早已想好了该怎么回复，他本身就有缺陷，无法正确的回应她的感情，只能用另种方法，像对待女儿般去关心、呵护、包容她。

但对于男女之事...

还是心里接受不了。

或许到这里就差不多该离开了。

免得她醒来后再闹出什么事。

“唉~”

轻叹一口气，在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后，段诺语眼神之中透露着只有无微不至的关怀，比起她的老师，更像是看着女儿慢慢长大成人的老父亲。

“嘶...”

但到了想掰开少女手的时候，段诺语发现她抱的有点紧，自己有些掰不开。在尝试了几下后，他无奈只好叫上旁边的白诗予来帮自己:

“过来帮一下忙，她这手...”

话音忽然戛然而止，

少女像是早已醒来，拉着段诺语倒在了床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内心在这一刻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也许知道他不管怎么样都要离开了。

如潮水般涌出的感情顷刻间填满了内心，慕秋晚紧咬下唇，目光偏移，没去看近在咫尺的段诺语。

少女脸颊泛起殷红，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想对他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估计也已经知道了，可能早就猜到了。

再嘴硬下去，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