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张氏一大早起来煎药,是昨天新抓的那服药。
一副药一共可以煎七八次。
煎出来的药汁还得兑一半的水才能给小猴子服下,否则小猴子的身体可受不住这个药性。
当然,如今这药里面还加了新的成分——人参。
今天天气暖和,云彩柳絮大小在天空飘着。
晌午时分,李张氏将院子里的竹桌上的尘垢擦干净,三人在院子里吃饭。
“小猴子呢,吃过了吧?”孟创夹起一筷子野菜问道。
“吃过了,喝完药,吃点饼便睡着了。”李虎回道。
“那就好,这下小猴子就好得快了。”
“嘻嘻,昨天金医师扎勒针灸,一下子去勒大半的寒气。俺们都能看见小猴子快好勒。”李张氏也乐得合不拢嘴,刚收拾完的头发还湿漉漉的。
“娘、爹……俺热……头疼……”
三人正在院子里吃着饭,小猴子突然在屋子里痛苦喊起来。
“怎么了?咦……”孟创首先听见。
三人赶紧放下碗筷跑进房间。
只见小猴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还有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
“呜呜呜……怎么勒?我的小猴子——”李张氏一下子扑上去,摸摸手、摸摸脸,手插进衣服,摸摸后背。
“这……这……少爷,只是咋回事啊。俺家小猴子怎么勒……”李张氏又回过头。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难道是金医师的药不对吗?不应该呀……”
孟创摸摸鼻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不敢耽搁,嘴角一呲。
“哎呀,还不来……算了,再进一趟城。看着小猴子怎么更严重了……去,把那半片皮褥子拿过来,我再跑一趟。”
孟创把嘴一擦,给李虎喊道,自己爬上炕,去抱孩子。
“少爷,少爷……”
“二郎、二郎……”
三人待在屋里,却听见外面传来很大的声响,还有张伯和孟老爷的喊声。
“苍天保佑,可算是赶上了。”孟创长出一口气,从炕上趴下来,回应道:“我在这里。”
三人急忙出来。
……
院子里是两顶轿子,前面是金医师,旁边带着一个药童,手里抱着药匣子。
靠近竹桌子的是孟老爷,还有搀着孟老爷的张伯。
后面就是十来个挑夫。
“爹,你们先等等。金医师,里面请,孩子突然脸色不对了,一会青一会儿红的。”孟创先将情况说一遍。
“是不是药有问题啊?”李张氏插一句话。
“嗯——”金医师脚步一顿,脸上不悦地看着李张氏。
“胡说八道。金医师,俺家这女人不会说话,别往心里去。”李虎脸上一紧,搓着手,堆笑着说
金医师还是不动。
“哈哈,金医师,赶紧进去看看吧,孩子要紧。”孟老爷打个哈哈,甩开张伯过来劝到,又急急上前几步撑开帘子。
见孟老爷搭话了,金医师也不好再板着脸:“走,进去看看。”一低头,从门里进来。
几人跟着鱼贯而入,挑夫们就聚在一起抽旱烟解乏。
李张氏被李虎轰到一边,去给挑夫们找抹布擦汗、倒水。
屋里被挤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