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巴面露难色，张晓忠见状不动声色："商主若有难言之隐，大可不必相告。只是这条商路上，怕是要不太平了。"

"这......"勿巴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实不相瞒，我们这批货物本是要运往上京的。"

"哦？"张晓忠佯装惊讶，"难道是要给完颜宗翰？"

"不，不是。"勿巴压低声音，"是给他的兄弟，完颜昌。"

此言一出，帐中众将都是一惊。完颜昌是完颜宗翰的亲弟弟，但兄弟二人早已貌合神离。完颜昌一直觊觎大位，暗中笼络人心。

张晓忠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批货物中，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勿巴左右看看，见帐中无外人，这才道："是西域进贡的一味奇药，据说能让人......"说到这里，他有些难以启齿。

"能让人延年益寿？"张晓忠替他说完。

勿巴点头："不错。完颜昌出重金求购此药，为的是献给金国太后。若是此事让完颜宗翰知道......"

"我明白了。"张晓忠点头，"看来完颜昌是想借太后之手，动摇完颜宗翰的地位啊。"

正说话间，外面又传来急报："都督，金人主力已到战场，正与西辽人激战！"

张晓忠转向勿巴："商主不必担心。本都督这就派人护送你们从小路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条商路已经不太平了。"张晓忠意味深长地说，"若是商主往后还要做这买卖，不妨与我大宋合作。"

勿巴眼睛一亮："都督的意思是......"

"你们出货，我们保道。"张晓忠正色道，"如何？"

勿巴大喜，连连点头。等他被武松领出去后，关胜才恍然大悟："都督这是要......"

"金人内部，本就不和。"张晓忠沉声道，"既然如此，何不推波助澜？传令下去，让徐宁护送勿巴他们过去。另外......"

他转向凌振："你那些火炮，该用的时候到了。"

"末将明白。"凌振抱拳道，"一定让金人和西辽人，打得更热闹些。"

张晓忠满意地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金人和西辽先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

"报！"一名斥候急匆匆跑进来，"都督，西辽主力增兵了！他们派了一支奇兵，从北面包抄金人！"

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来得好。传令下去，让大军准备，该我们出场了。"

暮色四合，铁岭以北的草原上，厮杀声、马嘶声不绝于耳。金人与西辽的大军在这片开阔地上展开激战，喊杀声震天动地。

张晓忠立于山坡之上，冷眼旁观这一切。在他身旁，凌振正指挥着炮手们紧张地忙碌着。

"都督，"关胜策马过来，"西辽的奇兵已经杀到金人后阵，战况越发激烈了。"

张晓忠点点头："让斥候继续监视。还有，派人盯紧那支黑衣骑兵。"

这支神秘的黑衣骑兵一直游走在战场边缘，他们不时策马冲入混战之中，搅得双方更加混乱。

"报！"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都督，发现完颜昌的旗号了！他带着一支人马，正从东面接近战场！"

张晓忠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果然来了。传令下去，让徐宁部准备接应勿巴的商队。武松、杨志二人，领本部人马埋伏在东面谷口。"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混乱。完颜昌的出现，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金人军中更添了几分骚动。有些将领明显有所迟疑，不知该听从谁的号令。

"轰！"忽然一声巨响，凌振的火炮开始发威。一颗炮弹精准地落在了金人与西辽人的交战处，炸得双方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