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吃痛,从雷击的僵直中缓过劲来,眼睑快速合上,狂甩头颅,想将武松甩下去。
武松可不管那么多,双手抓牢短角,就是死命地踢蛟龙的眼睛。
阮小二拖着阮小五回到船上,公孙胜看到阮小五黑污的伤臂和青紫的面庞,赶忙喂给其一枚丹药。
“先稳住,待上了岸,再想办法。”
手指掐雷诀,不停变化,雷云再次汇聚,“咔嚓”声响起。
武松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狠狠踹在蛟龙脑袋上,将自己弹飞出去,就在他中途将要落水之际。
船上的时迁飞身而出,将武松接住,又反身飞回船上。
“好身法!”阮小七赞道。
“天罡五雷正法之震木真雷降!”
这种情况下,只有公孙胜还能伤到这头蛟龙,妖兽无论是化形前还是化形后对于雷霆都有种天然的恐惧!
蛟龙感觉到抓住自己蛟角的人飞走,刚睁开血瞳,就又看到六道青金雷霆张牙舞爪向它劈来。
“该死的!老子兴风作浪一次,怎么还遭雷劈两次!真是流年不利。”
青金雷霆落在蛟龙头顶,这蛟龙一时间稳不住身形,摔进了水泊之中。
公孙胜虚弱道:“快走,万不可停留,贫道再也牵引不到一丝雷霆了。”
天空之上雷云消散,阳光复现。
阮小二,阮小七也知机不可失,头顶白烟升起,正是全力运转内息之兆,两艘快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驶过乱树剑林。
“前方就是怪芦地,过了怪芦就能上岸。”
王伦惊魂未定道:“小二哥,乱树林如此凶险,怪芦不会更凶险吧。”
阮小二和阮小七相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在他们的感知中,蛟龙吃痛之下,缩回了水泊深处,看来雷法才是他最大的克星。
听到王伦的问话,阮小二这才说道:“怪芦地,说不上凶险,但十分古怪。一旦进入怪芦地,切记不可言语,更不可斩断怪芦,否则便会激活整片怪芦,怪芦地一旦激活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从没有人在激活怪芦地之后还能活着走出来!”
阮小七补充道:“其实过的方法很简单,首先方向感要准,进入怪芦地只能看到天空,四周皆是怪芦,没有绝佳的方向感,也会迷失在其中;其次就是我二哥说的:不能说话,不能斩断,折断等也就是破坏怪芦。只要能做到这两点,进出怪芦还是很容易的。”
柴进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蛟龙身躯庞大,一旦进入怪芦地,势必会造成怪芦的破坏,所以它不敢进入怪芦地是吧。”
“没错。”
一眼望不到头的芦苇荡,迎风摇曳,花序下垂,尽是纤软的绒毛,遥遥看去,甚是美丽。
“记住,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说话,更不可破坏芦苇。”阮小二再次提醒道。
快船驶进怪芦地,柴进再回首,已是看不到来时的路。
忽然武松的声音在柴进耳边响起:“哥哥,这怪芦看起来也没什么吧。”
柴进刚想搭话,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却发现武松嘴巴紧闭,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在慌张地看着众人,似乎也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妈的,幻听都用上了的!”
柴进脑子一转,伸手捂住了武松的嘴巴,然后示意武松捂住时迁的嘴巴......就这个笨方法,形成了一个循环。柴进还顺势捂住了已经昏迷过去的阮小五的嘴巴。
四周都是不变的芦苇,柴进等人感知不到船只的前进,只能在心中默默数着时间流逝。只能寄希望于阮小二和阮小七能顺利带他们驶出怪芦地。
就在柴进数到六百三十二之时,眼前豁然开朗,终于看到令人踏实的大地!
两艘快船,直冲上一块形如鸭嘴一样的巨大沙滩。
“先救小五兄弟!”柴进率先将阮小五抱下船,阮小二,阮小七围上来,接过自家兄弟道:“这蛟龙的毒能救,只是麻烦点而已。”
他们将阮小五平躺在地上,一块巴掌大小的鳞甲掉在地上,阮小二小心收起,这才看向公孙胜道:“麻烦先生,将我家兄弟唤醒。”
公孙胜将手放在阮小五腹部,青色道力化作绵绵劲力助阮小五炼化丹药。
“这种解毒丹,针对的范围太广,只能压制蛟毒一时。”
片刻后,阮小五苏醒。
阮小七立刻摁住五哥的肩膀道:“五哥,你忍着点。”
未等阮小五回话,阮小二已是拿出一柄短刃就要清理其左臂的伤口。
眼见阮小二没做任何措施,柴进急忙阻止道:“慢着!”
然后让孙安点燃一处火堆,接过阮小二手中的短刃,炙烤片刻,才递还给阮小二,“现在可以了。”
虽然不明白柴进这么做的含义,但阮小二还是选择了相信。
阮小五左臂是一个贯穿性的伤口,庆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阮小二拿着短刃将伤口周边已经坏死的腐肉全部剜掉,随后又从船体的夹缝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将里边的红色粉末洒在伤口处。
这才为阮小五包扎伤口,所幸包扎伤口的布料是柴进从包裹中一件丝绸上撕下来的。
这个过程中,阮小五头上的汗珠就没停下过,剧痛之下,更是将钢牙都咬出血,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包扎完成之后,阮小五心神放松之下,再次昏了过去。
阮小二抱起自家兄弟道:“小五的伤势,至少还需要刮去腐肉三次,再上药三次才可能根治。且蛟龙活跃期还有半月之久,我们兄弟只能先待在这梁山上。待蛟龙消停,沉睡之际,我们再回家。”
阮小七也是这才看向四周道:“这就是梁山?只是小时候听闻阿爹年轻时候上来过,今天咱们能上来,肯定是阿爹的保佑。”
柴进等人也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便往岸上走去。
走过这片鸭嘴滩,便是一大片丛林地,倒是一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沿着小道继续前行,穿过丛林,便是蜿蜒向上的山道。
山道两侧,草木茂盛,渐往高处走,生机越盛,终见鸟兽痕迹。
转过三个天然形成的关口之后,行至半山腰处,一座残破的亭子孤零零伫立。
柴进心道:“地貌倒是相差无几,这便是我这座梁山的断金亭吧,这次不会再有林冲火并王伦的戏码了。”
而王伦走到这亭中,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似乎命中相克一般,只想快些离开。
此处算是一个山凹处,却甚是宽广,怕是能容下三五千人。
沿着山道继续往上走,渐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我的天!这是麦田吧,这水泊梁山还有百姓存续?”时迁惊呼道。
阮小二道:“我阿爹五六十年前,来过这里。曾说过这里有人生活。”
柴进看着快到的山顶,隐隐有炊烟升起道:“上去看看便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了。”
临近山顶,一座寨门拔地而起。
“咄,咄。”
两支粗糙的箭矢钉在众人身前不远处。寨墙上十几个身穿兽皮的大汉既好奇又紧张地盯着柴进等人,其中两人还保持着弯弓搭箭的姿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我们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