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不论如何,资方也不会用她一个有着举报前科的演员。
“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好。”
孟胥没把话说满。
柳念寒的经历让他起了将其收入秦语夏公司的念头。
本身秦语夏就打算对付天城娱乐,根本不怕报复。
但现在八字没一撇,他也就没有开口,等真的举报了再说也不迟。
这样一位好演员,又自带流量,孟胥怎么看怎么像专门为秦语夏公司壮大准备的完美方案。
“有什么说不好的,已成定局,我不可能妥协,他们也不可能妥协”
柳念寒甩了下高马尾,亮出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演戏是爱好,但生活不止演戏。有人说我嗜戏如命,可戏只是戏,顺心遂意才是人生真谛。”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孟胥再次比了一个大拇指,越是接触,他越是喜欢柳念寒的性格。
洒脱淡然,但又有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执拗;清醒独立,但却不自命不凡孤高自赏。
相比起她的容貌,她的灵魂才是真正宝贵的财富。
柳念寒眯起眼睛,“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孟胥摊了下手,“原本打算吃完饭找个安静隐秘的地方喝茶聊剧本,现在吃饭时间聊完了剧本,我也不知道该干嘛了。咱俩人一起出游,不论在哪儿都会成为焦点,被拍下来就是头版头条。”
“喝喝茶看看书吧。”
柳念寒提议道,“我在魔都有一套房子,不常住,但有安排人定期打扫,也让你见识见识我泡茶的手艺。”
孟胥发现这些有钱人都喜欢各地到处买房子,秦语夏是,柳念寒也是,好像不论到了哪里,她们都和回家一样。
也就是国内,放在美国,无人住的房子让流浪汉住一段时间,立马变成人家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
孟胥调侃了一句,“那就出发,我还真好奇你茶艺如何。”
柳念寒道,“我九岁时候就在家帮我爸爸泡茶,那边房子还放着不少我从他书房偷来的上好福鼎白茶。”
...
下午三点,孟胥跟随柳念寒来到一间位于闹市区的大平层内。
房子装修风格属于新宋风,淡雅简洁,细微处见奢华,墙上挂着不少字画,孟胥不懂,但以柳念寒的身家和家世,估计不少是真品。
哪怕是赝品,也要追溯到清朝或民国。
“你随意坐。”
柳念寒将孟胥带到茶室,盘膝坐下,熟稔地摆弄起茶具。
烫壶、倒水、置茶、注水...
并没有特别花哨的动作,但每一个步骤都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尝一尝我爸珍藏的福鼎白茶。”
柳念寒为孟胥的茶杯注入七分满,“当时我把这些茶叶从他那边偷来,可是发了好大火,直言我要是不还回去,就三天不搭理我。”
“结果,过了还没一天,就忍不住给我打电话。”
听的出来,柳念寒家庭相当和谐,从小在爱中长大,也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形成如此性格。
孟胥乐呵呵道,“那这茶给我喝可就是牛嚼牡丹,浪费了,我不懂茶。”
“没事,我爸也不懂。”
柳念寒曝起自家糗事,“他呀,就是附庸风雅,不懂装懂,别人说好,他就好。每次喝茶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词,什么茶汤清凉、滋味清淡、清甜爽口等等,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不过,他附庸风雅倒是影响我和哥都极为爱茶,闲来无事就喜欢泡茶禅坐。”
孟胥缀了一口,到底什么滋味他说不出来,“好喝,爱喝。”
柳念寒笑得眼睛眯成月牙,“这就够了,喜欢永远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通透!”
孟胥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竖大拇指赞叹。
“这是第几件事?”
柳念寒忽的问道,“我们在沙漠中一起看银河是第六件,沙尘暴中共历生死是第七件,在魔都约会吃饭是第八件,我为你泡茶是不是第九件?”
孟胥道,“是吗?我没记,一直以为只在节目上生效呢。”
他这话潜在意思是那不过是节目,别当真,演戏而已。
柳念寒却道,“节目是节目,我们是我们,不冲突,不妨碍。你要是认为情侣必做一百件事的名字不好听,可以改成柳絮一起做过的一百件事。”
“柳絮是粉丝给我们起的CP名,我还挺喜欢的。”
面对如此直球的话语,孟胥感觉头皮发麻。
扪心自问,他讨厌柳念寒吗?
非但不讨厌,反而相当喜欢,颜值、谈吐、性格,尤其是性格,更是让他喜欢到不行。
但他不敢喜欢。
从机场碰面开始,他就始终在克制,尽可能不去聊暧昧话题,将聊天内容止步于朋友。
没料到,柳念寒率先提起。
但根据她的性格,也猜得出来,她不会藏着掖着。
“不对。”
柳念寒自言自语道,“不是第九件,已经十件了,送你一份礼物才是第九件,泡茶是第十。”
“那我也送你一份礼物吧。”
孟胥尽可能错开话题,“我看你家中挂了很多字画,我帮你也画一幅如何?”
“水墨风吗?”
“对。”
柳念寒道,“那你车借我一下,我出去买一些画画用的材料,家中没有。”
“行。”
孟胥将车钥匙拍在桌子上,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起码暂时糊弄过去了。
等材料买来起码四点多,在画一幅画,差不多晚饭时间,到时候借机脱身直接走掉。
柳念寒来到车库,打开车门,认认真真打量着车内的细节,或者说,确认细节。
其实,她家中不仅有宣纸、毛笔,而且质量极高,她平时心烦气躁之时很喜欢抄写古诗词。
而看着车内满是女性使用的痕迹,再联想孟胥生硬地转移话题,她多多少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应该不是魏子墨,他们进展不应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