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东西是您的,可我们家什么家庭条件能购置这么多上等的珍宝?您又没挣钱,家里只靠爹给人算点账本子,您哪里来钱买黄金珠宝?”
李蓉芳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
张河看她吞吐那样,结合陈家家境以及段府,明眼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个事了。
他看向堂下不卑不亢的陈满银,再敲惊堂木,“李氏她说的可否属实!”
李蓉芳吓得一个哆嗦,想不承认但又没说辞,纠结半天缩着脑袋伏低身子,结结巴巴吞吐道:“属,属实。”
陈老三和李蓉芳相依偎跪在一起,特别是陈老三,老实巴交一辈子哪里来过公堂见官,全程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陈氏之女,你想如何解决这事。”
陈满银闻声,恭顺温声道:“民女不敢如何,报官并非我本意,她毕竟还是我娘,但既然已经来到公堂之上,我如今只求拿回我的东西,至于别的……”
她停顿一下,“这些年我为家里付出不少却难见真心,爹娘眼里只有亲弟,从不把我放心上,我忍受多年,今日又遭亲娘狠手一打,我想,我与陈氏夫妇恩情已断,求大人作个公证”
“我陈满银从今日起,是生是死与陈氏夫妇再无瓜葛!”
一听她话,原本跪地的陈老三一下瘫软在地,夫妻二人震惊看向陈满银。
张河有些为难,虽说这做母亲的是不该算计女儿的东西,但为了这事要闹到对簿公堂,恩断义绝,他觉得不至于吧。
看陈满银是认真的,李蓉芳憋不住了,霎时气白脸,指着陈满银就开骂:“陈满银你真没良心啊!你居然,你居然要跟我们恩断义绝!不就是让你帮你弟弟筹点钱娶亲怎么了,你现在当着官夫人,你缺这点钱吗!”
李蓉芳气急了什么都敢拿来说,等她一股脑发泄完,陈满银才不急不缓道:“是,我是不缺,我只是差点没饿死。我病了连大夫都请不起,一问没钱啊,钱呢,钱去哪儿了。”
陈满银目光一闪,直勾勾地看向李蓉芳,“钱呢,原来是全被我娘拿了去,什么都拿了去,即使每月的月银她也几乎全给我拿了去,她拿去顾她的家,全然不顾我啊!”
“我从小到大在家什么都帮着干,我就希望您和爹能轻松点,爹帮人算账本子,一算算一天,每次眼睛和脖子都都酸疼得厉害,他干不了重活,阿金年纪小,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把家里所有的脏活重活都干完了,我就想你们轻松点,你们呢,你们眼里只有阿金,我是生是死在你们心里根本不重要。”
这番话是替真正的陈满银说的,既然要结束了那就通通说个清楚。
“从小到大,每次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娘都会说,你是姐姐让给弟弟吃嘛,你嘴巴不要那么馋,要多干点活,不要一天到晚光想吃喝。你们只顾着你们的儿子,不管我再怎么听话,再怎么帮家里,你们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我的出生只是一个帮忙再陈家干活的工具!”
原身过去那些难过的回忆涌上心头,受的委屈,吃的亏,陈满银一个劲儿全说了出来。
“这木盒子里的东西,我除了出嫁那天戴的簪子外什么都不要,其他东西全部留给你们,你们以后好好的吧,就当从没我这个女儿了……”
说完,也不顾陈氏老两口什么反应,陈满银拿出簪子,当着一众人的面,将木盒子放到陈老三手上。
做完这一切,她潇洒带着金宝离开,留下捧着盒子干流眼泪的陈老三和一旁还在气头上的李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