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示意出发,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庙门,顺着田埂走向官道。
村中小道,各类牲畜粪便甚多,有些地方直接连绵一片,两人都仔细辨认,小心避让,走得有些滑稽。
“其实你也不用像其他教众那样,对着我恭迎奉承,胡吹法螺。”
东方不败边走边道,““你本就颇有野心,想要在江湖上做出一番事业,我教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在近期几件大事中充当生力军。”
张元心下奇怪,他自认并未表露心迹,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何认为自己“颇有野心”。
东方不败自顾自地又道:“你继续立功,为我黑木崖征服旁门左道,然后见机吞并正教小帮,再蚕食名门大派……”
他不停诉说江湖霸图,张元突然感到一股豪情壮志从心中缓缓膨胀开来,心下一惊,他前世读过的史书多了,说到雄霸天下,比东方不败所描绘格局更大的比比皆是,却也没有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更奇怪的是,随着这股感觉散开,他的内力居然也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好像在为逐鹿江湖的想法欢呼雀跃。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东方不败察觉张元的异样,扭头问道。
“不,没什么。”
张元随口敷衍,却似乎看见东方不败脸上有些得意,不由得更加疑惑。
“葵花映日。”
东方不败缓缓说道,“葵花宝典,本是一门向阳的武功。所谓向阳,便是那股一飞冲天,与日并肩的心气,是那股横霸天下,舍我其谁的豪情。”
他眨眨眼睛,笑道:“野心与葵花,本来确实应该遥相呼应,只可惜……”
说罢面露几分遗憾与痛苦,不再言语。
张元微微皱眉,暗中觉得似乎他在点醒自己刚才那种奇异感觉的来源,但如果他所言不虚,却为何他自己在原著中早已没了争霸江湖的野心,只是在房中绣花?
两人说话间已上了官道,此时正有一架骡车得儿得儿地驶来,车夫是个光膀子精壮小伙,车篷敞开,里头并未坐人。
东方不败眼睛一亮,扬手向车夫示意。
小伙“吁吁”两声,停下骡来,东方不败打量几眼,见他自头至腹均是古铜,举手投足不会武功,但控制骡子却驾轻就熟,显然真是个资深车夫,便让张元给了一两银子,商定包车前往平定城。
两人上车之后,东方不败问道:“小哥,你车上可有被褥衣衫,我加一两银子买去如何?”
车夫朗声道:“车板之下即有,您老自取便了。”
东方不败取出薄被和一套粗布衣服换上后,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运功疗伤,而是定定地看着张元,问道:
“你此番救我顺利下山,功不可没,若是有事问询,我倒可以对你言明一二。”
张元心中确有许多疑惑,比如为何七大派攻山教中全然不知,为何东方不败料定风雷堂安好,总坛大厅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步计划等等。
他沉吟半刻,最终还是捡了个最能得到完整答案的问题:
“教主,究竟什么是气象?”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道:“所谓气象,便是武功练到登堂入室之后,一身修为与性情、乃至执念结合,产生出的武者特有之技。”
“特有,那就是每个人的气象都不同?”张元好奇问道。
“大抵如此。”东方不败点头道,“而且所谓修为未必只有武功,还可能是别的,比如琴棋书画、医卜钓鱼等等。”
“少林僧人这样心性类似,武功同源的宗门中,有四五成高手气象相同。但武林中人气象各异者仍为主流,光有名字的气象便有数百种。”
“此所谓,武道百年,气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