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这女人阴冷的目光,他知道这货已经起了疑心,现在无论说不说都只有越描越黑。
“泼皮,你怎敢与二小姐对视?”
看见张元居然寸步不让地与陆玉鸷眼对眼,刚才那名兵士又是怒喝。
张元目光不动,左掌翻出,迅捷无伦地捏住了那兵士的脸颊。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他指力到处,兵士只觉得后槽牙都要被压得翘出嘴来,两手狼狈地握住他手腕,不住拍打。
另一个兵士暴喝声中,便要举枪来刺,张元却淡淡地向陆玉鸷说道:
“你们要找的这个人,我认识。”
陆玉鸷双目一凝,挥手制止了举枪兵士,冷声道:“说。”
张元也松开了手,在兵士衣襟上来回擦了擦,道:
“他是我的师侄,叫做东方未明。”
陆玉鸷双眉一挑,有些不信,“这人总有三十岁年纪,是你师侄?”
张元淡淡道:“闻道有先后,入门分尊卑,我入门早,自然是师叔,有什么稀奇?”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玉鸷,装作不经意间瞟了眼她的左手。
食中二指的甲片居然已经长好了,只是相比其他手指有些薄。
张元轻笑道:“而且,他的武功本来也不如我,估计就跟你差不多吧。”
陆玉鸷双眼射出冰冷的杀意,沉声道:“哦?那你的武功很高咯?”
刚才那一捏并没有让她惊艳,虽然普通兵士武功低微,出手不用使上全力,但那种速度,她自忖仅凭一成功力就可做到。
张元笑了笑,道:“现在么,也许跟我这师侄差不多,但那是我七天七夜没有睡觉的缘故,如果让我休息几个时辰,便全然不同了。”
陆玉鸷冷哼一声,道:“你可以睡,我却要在你醒后过来厮杀。”
张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有何理由厮杀?”
陆玉鸷阴恻恻地一笑,道:“我要杀人练剑,这就是理由。”
说罢转身离去,对左右吩咐道:“将他押到云来客栈,调一百名弓弩手围住了,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否则格杀勿论。”
张元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容顿敛,眼中笼罩上厚厚的寒霜。
云来客栈本来有些客人,见到几名兵士和数十名弓弩手一起走来,也都识趣地结账走人,没有来得及走的,也都被掌柜和店小二请了出去,然后掌柜和店小二自己也被撵走。
“你们二小姐要我来的,此间花费一律记在她的账上,合理吧?”
张元笑眯眯地对兵士说道。
兵士没有答话,手脚麻利地上起了门板。
张元转过身去,大袖一圈,将柜台上的笔墨宣纸都扫入袖中,背着手,信步走向二楼。
来到二楼,他将宣纸铺好,毛笔吸足了墨,挽起袖子,略一迟疑,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地挥毫起来。
他写的是陆玉鸷在田边所用剑招,那时张元催动了十成葵花真力,记得特别清楚。
不多时,记忆中的剑法便跃然纸上。
“就叫“病娇小姐剑”吧。”
张元满意地笑笑,随即掏出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