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可平地日行三四百里,算得上良驹,你若是碰上官兵查问此马出处,便出示这份文书。”
张元拱手道:“多谢童大哥,日后兄弟若是不死,再来盘桓。”
向问天忍不住道:“你有何解毒之策?”
张元笑了笑,“现在还没有,说不定过阵子就想到了。”
他心里觉得这件事蹊跷之处甚多,向问天的话无法求证,赵铁汉又早已身死,因此不愿透露太多。
向问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道:“兄弟,你既然想去黑市,那么若有来日,咱们便漳州再会吧。”
张元点点头,翻身上马,再度抱拳道:“给童大哥添麻烦了!”
向问天笑道:“不麻烦,陆文远是潼关总兵,咱们愿意用他的马,二小姐高兴还来不及。”
张元也不再问,弓身拍马而去,路上居然再也无人盘问,就此出了城门。
他此刻距离毒发仅剩不到两日,路上不敢耽搁,星夜赶回了阌乡。
曲非烟手里抓着个包子,嘴巴塞得鼓鼓囊囊,正在吃晚饭。
“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她一哆嗦,抬头看见了张元。
“风雷堂总领天下情报侦察,如何联络各处州府兄弟?”
张元风一般地闯入,还背着包袱。
曲非烟道:“那自然是飞鸽传书,两京十三布政司,除广东、云南两处,其余州府,均设鸽站。”
张元点点头,自己猜的果然不错,接着问道:“距离咱们最近的鸽站在哪?”
曲非烟仰头想了想,道:“在西安府内的晁胜武馆。”
话音未落,眼前黑光一闪,张元声音已到了门外楼梯:“快快收拾,现在便前往长安。”
由于只有一匹马,曲非烟便坐在前面,张元在后打马如飞,路上把潼关再战陆玉鸷,未获千机毒解药两件事说了,但对于向问天,仍然只称作“童百户”。
“你要飞鸽传书找平一指解救?”曲非烟听完来龙去脉,便猜出了张元问她鸽站的用意。
张元点点头,“我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
曲非烟黯然道:“信鸽在太原接力,一日约可飞行八百里,平一指就算立刻回信,也需两日才能回到西安,那时你已毒发了!”
张元道:“我进入西安后便立即运功,一旦有毒发迹象即开始对抗,总能多挨得些时日。”
曲非烟思索一阵,道:“百药门那颗丹药,说不定有些用处,你若顶不住时,就把它吃了吧。”
张元心中隐约觉得乱吃药说不定雪上加霜,但也只是略微点头,没做反驳。
二人一夜奔驰,进入西安府后,张元立刻在那武馆住下,曲非烟便飞鸽传书。
约莫一日过去,张元小腹隐隐开始疼痛,他不敢怠慢,连忙开始运功抵抗。
曲非烟跑遍了城中医馆,却也找不到哪个大夫能解千机毒,只有一个叫王芝山的名医虽听闻却不敢解,其他大夫连听都没有听过。
到得第二日午间,张元体内毒质已完全发作,只觉得全身炙热酸疼,喉间仿佛刀片切割般刺痛,一呼一吸都极为困难。
正当他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将百药门那颗不知名药丸吞下,曲非烟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几张纸条。
“回信了!他要你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