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晚瑾瞬间便绷直了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此刻天色还未全亮灰蒙蒙的,整个室内昏暗不已。
抬眼一望便看到千面狐已经先一步站在门口似乎在警惕着什么,他注意到苏晚瑾醒来坐在床上疑惑又警惕的样子连忙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门外便传来陶苗苗很是平静又淡漠的声音道:“我不会嫁给马家的。”
“你不嫁?是哪本书教你忤逆父母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本就应该三从四德,你真的是让爹寒心。”
随后响起的是一道怒斥的中年男音传来。
“你让我下嫁给马家也只是想谋得个官位,好摆脱这商人的身份,难道比起女儿的幸福爹你更看重这个官位?!”
陶苗苗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似是质问他一番,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马家公子如何不好?你若是嫁过去生一子便可成为正房,听爹的。”
“爹也是为了你好,这种机会可都是商家之女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已于姜郎拜堂成亲,怎么可能在与另一名男子成婚。”
陶苗苗紧接着不甘示弱的继续问道,那语气满是不卑不亢,仿佛生来便是一生傲骨。
“荒唐!实在是荒唐!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你跟这种地位低下的人在一起的,你竟然如此作贱自己?”
“何来荒唐之言,爹我不是你的联姻工具,我自己的夫婿我自己有资格去选.....”
“够了!你现在便立马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追究,你若是现在不走,那可就别怪我杀了这小子。”
“你失约在先,马大人那边本就暴怒,着人满城的追捕你们,他在能打又如何?只要悬赏令已下,他可别想活着。”
“你现在回去,我就当没看见过他!”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姐带回去!”
话音落下,便是陶苗苗的呼喊与姜范的打斗声,姜范一把将陶苗苗拉回了至身后忍着伤痛神色坚定的冷道:“谁都不准带她走。”
此刻那张精致的容颜满是杀气,陶苗苗见他有一些力不从心,虽然一次次接下了那攻击,但是每一次行动便会带来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握剑的手与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姜范,你好大的胆子,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怒发冲冠的指着姜范辱骂道。
“陶石志,这是你给我的命令,我的命令就是保护她一辈子,不管任何人谁都不可以强迫她不想做的事情。”
被叫做陶石志的男人手死死的握着扶把又满脸怒意的看向他身后的陶苗苗再次一字一句威压道:“陶苗苗,你是我的女儿,你现在如果自己乖乖跟爹回去,爹便不计较往事同时放姜范一条生路,马家的兵官很快便会围过来,纵使他在能打也不可能一对那么多人。”
“你现在跟爹回去,爹便当作没看见他,放他一条生路。”
陶苗苗听着他的话,又看着那源源不断的家丁,身体状态濒临至极限的姜范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但是那身板却从未弯下。
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把拿起那把剪刀直至抵住自己的脖颈逼迫道:“爹,我说过了宁死不屈。”
“大小姐!”
姜范见状想要上前但忍不住伤痛只能依靠的那把剑作为支撑力,一步步无力的朝她走去,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流出的鲜血染红衣上的每一处地方。
“你动手吧,你若是死了,我便将姜范抓回去给马家,让他成为杀你的凶手,他也别想好过。”
“大不了,整个陶家的人都跟着你一起陪葬。”
陶石志很明显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满脸冷漠,眼神死死的盯着陶苗苗的一举一动。
陶苗苗看着他此刻冷漠的神色又看了看姜范颓废的模样那副淡定从容的神色再也挂不住一般,将剪刀丢开背过了身子不在看姜范此刻是什么神色良久才颤颤巍巍的答道:“我回去,放过姜范。”
苏晚瑾与千面狐将这场闹剧全部听在耳中。
苏晚瑾拿起那把佩剑从床上坐起身便打算直奔门口而去,心想着一定要狠狠地宰了这个没心没肺的爹。
但还未来得及千面狐便先一步将她拉了回来又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你身上还未痊愈又要出去打架吗?”
“这一趟我们本就是偷偷潜行出来的,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到京城很难不到陈褚的耳朵里。”
“难道就让他们直接带走吗?”
苏晚瑾满脸怒意的开口质问他道,千面狐却反而有些无所谓的态度同时又道:“我说过了,任何事情都是在你安全的情况下。”
两人在交谈的功夫陶苗苗便已经跟着陶石志离开,那一伙人离开后整个客栈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小二见状想要进屋内查看情况千面狐先走了出来开口问道:“你进我的客房干嘛?”
小二楞了楞又道:“有位公子好像在里面,客人你可不要跟他扯上关系了,毕竟跟陶家牵扯上的可没几个善终的。”
苏晚瑾紧随其后压抑那股火气又问道:“那陶家是什么来历?为何气派比做官的还大。”
小二听到这问话带着讨好的笑道:“两位爷,是外地人吧,那陶家可算的上是竹节县最大的丝绸商户了,他们家的料子是京城最有名的,同时还会往宫里进供呢。”
“像今年陶家新出的婵纱的料子在京城可是能卖到二十两一匹的价格。”
千面狐听到这里眉心不禁再次皱了起来,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陷入静默,苏晚瑾听到这里也只是冷哼了几声又开口问道:“那马家是做什么官的?”
小二听她发问连忙看了看四周开口小声道:“爷可小点声,听说那马家世代为官,尤其受当今的国公大人看重,来头自然是不小的。”
听到又是陈褚这两个字,便如同点火一般让苏晚瑾更加气愤起来。
看着她愤恨咬牙的样子千面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从怀中掏出碎银拿给小二道:“能麻烦您请个大夫来看看这位兄台吗?”
小二起初有抗拒之意,又看身后的苏晚瑾冷脸剑刃微微出鞘顿时也不敢拒绝反驳连忙跑下楼去请大夫。
看她似乎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他再次带着讨好的语气笑眯眯走过来道:“好了好了,这本就与你无关的事情,你这么气愤干嘛?”
“我气愤的是难道在这世间,女子的想法与心意都不值得一提?”
他听到这话只是稍稍楞了下,神色倒是认真了许多又道:“虽然我与你一同想法,但是这世间本就是如此,而你也只是特例而已。”
“如果后续还会遇到这种对女子不公的事情,你都会一一去出手吗?”
经这么一问,她突然才明白,这里本就是个男尊女卑的旧社会,是自己把现代那一套思绪带了过来,导致遇到许多不公平的事情都会感到气愤不已。
而自己也不可能去拯救这么多人的,毕竟比起这个杀父之仇才是首要。
见她不语,千面狐似乎才满意的笑了笑又一把抱起了她开口道:“你就安心歇着吧,真觉得此事无法撒手不管那就交给我吧。”
“我又不是个死人,有什么问题使唤我就好了。”
话虽如此苏晚瑾也只是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千面狐回到了姜范那边想要看看他此刻是什么情况。
她想要看书就连随手拿起的书本讲的皆是阶级层位,男女尊卑,也难怪陶苗苗那性格喜欢看话本,话本皆是江湖快意恩仇,人人平等,但这种书便会被视为禁书,生怕她们都如同书中的女性一般觉醒自我,最后不受男子掌控。
想到这里她便将那本女戒的书本丢入了火炉之中。
这几天苏晚瑾都乖乖的躺在床上,吃了药便睡,睡醒了无聊的话也有人在一旁守着聊聊天倒也算是解闷。
千面狐嘴上说着是聊天打发时间解闷,实则也是无时无刻的守着苏晚瑾,怕她执意要去管此事一般。
姜范虽然话比平日里少了许多,但也是专心的修养着身子,苏晚瑾看出他如此必定是想着养好身子后去找陶苗苗,趁着千面狐去煎药的空隙你突然叫住了路过的姜范问道:“还有多久?”
姜范听着她莫名的问话没有反应过来,苏晚瑾紧接着又开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
姜范见她追问,面露犹豫神色又冷着回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劳烦两位出手相助了。”
苏晚瑾皱了皱眉又继续道:“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事情而已,你们若是想离开就得让我们帮忙,否则你就算救出了陶苗苗,你能带她出城吗?”
她的问话让姜范陷入了沉思,千面狐此刻便已经端着药回来,看姜范站在房门外,又见苏晚瑾无所事事的站在书桌前拿着毛笔乱涂乱画也没多想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道:“写什么呢?”
苏晚瑾本就有些心烦意乱随手将毛笔一丢拿起那碗中药直接一口全部喝光,又将碗丢了回去自觉的回床上躺着便不在吭声。
千面狐看出她此刻的恼意,将碗放置桌上走向了过去问道:“不知你可是在气什么?”
“气我不让你插手?”
她拉了拉身上的被褥闭着眼睛又平淡答道:“我气你做什么,我只是气我自己不中用,生来这副体质想做什么都被受限制。”
“若是我这身子能好些,也不至于每次都这么无能为力。”
千面狐听着她的话愣了下,此刻姜范已经识相的离开了此处,他习惯性的带上了门又坐到了床前神色有些认真问道:“你可信我?你若信我就安心在这里养着,我自会有法子让他们离开。“
回想起那晚千面狐的话苏晚瑾也只能作罢看着他,此刻他的神色充斥着令人看不透而又复杂的情绪,如同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拉入深渊无法爬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苏晚瑾的内心不禁止不住颤抖了一番,心中已有千万句安慰的话,但也是如鲠在喉良久转化为了一句极其简单明了的话:“早点回来。”
见她释怀,千面狐顿时便展露稍稍欣喜的神色点了点头。
苏晚瑾很想问他这些日子究竟都在想什么,但他明显不愿意提及也不再好说什么。
入夜只听到时不时的犬鸣声,她盯着床前那盏灯开始静默的等待起来,又突然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写信报平安过,便起了身子披了件外衫借着书桌的灯火磨起墨来,不一会儿便又犯起咳嗽来。
自己不辞而别,也不知京城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写封信过去报个平安也是好的。
已是深夜,陶府却依旧把控着不少侍卫与家丁,千面狐与姜范身着一身黑色的着装隐没于夜色之中,他先是探查了四处的地形又有一些得意洋洋道:“这地方我可算常客了,我先开路清那些侍卫,你紧跟上我的脚步直奔陶苗苗姑娘的房间而去便是。”
姜范道了声谢,便见千面狐先行一跃而下往花园而去,他等了几秒钟才紧随其后。
只见他身形皎洁锁定目标后便立即冲上前一手捂住侍卫的嘴,另一手直接握拳腕处伸出的利刃毫不留情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姜范负责将尸体拖至隐匿的地方,尽量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这也是最安全保守的一个方法,毕竟他答应过苏晚瑾一定会回去的。
两人的实力并不弱,不一会儿便无声无息的潜入到了陶苗苗房前,屋内已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顺利到让千面狐都以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姜范想推开门,手还触及到门一发发箭雨直接冲破了房门射出朝两人而来。
千面狐两人见状顿时跳着躲闪开,虽躲的及时但是那一发箭还是在他白皙的脸上一划而过,划出一道口子。
他随意的抬手抚去脸上的流出的鲜血,眸光犀利,乌压压一片的侍卫手持利剑冲了出来将两人围住。
最后陶石志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满脸的不高兴道:“老夫给过你机会,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
他抬手,侍卫手中的弩箭一同齐发朝两人射去,千面狐一脚踢开那侍卫顺手夺过那把剑迅速的挥动将飞来的箭纷纷打开。
铁与铁之间的碰撞散发出火花一般的光点,姜范一边打开那些飞来的箭雨同时又眉头紧锁的问道:“她在哪?!”
陶石志此刻宛如胜券在握一般露出上位者的气势看着两人继续道:“你以为老夫还会这么傻将她放在原位吗?”
“你若是有本事便亲自去找她,在这座大宅子里面。”
千面狐无暇交谈,打开那些箭的瞬间直奔手持弩箭的侍卫而去。
一手持剑打开那些飞来的箭雨,一手用腕间的利刃直刺脖颈,鲜血如同鲜花一般绽放而出。
“这里我拖住,你快去找人。”
千面狐大声说着身形穿梭在持弩箭的侍卫当中,疯狂的屠杀着那些抬手想要继续放箭的侍卫。
姜范听到这里表情一狠挥舞着的剑刃直接杀出重围一边呼喊着陶苗苗的名字一边砍杀着挡在他前方的侍卫。
这弩箭兵却完全砍不完一般,总是源源不断的发射出那一支支极小却又锋利的箭,但很快便被千面狐一一打飞。
他借着屋内的地形不断的在房梁上蹿下跳,同时又利用屋内的摆设作为挡箭牌飞窜至每一个角落让人难以捕抓。
陶石志见状眉头紧锁开口发声问道:“不知道老夫做了何事,让少侠如此相助?”
千面狐随脚一踢让木制的圆桌立起来,听着那一发发箭插在木桌上发出声音的同时借此坐了下来歇了口气便随性的笑道:“没什么,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哼,那你可莫要混个枪打出头鸟的下场,这世间本就是讲究个门当户对。”
他说着朝身后的侍卫看去,那群侍卫放轻了脚步慢慢的往圆桌围去。
千面狐仔细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不断靠近,顺势捡起了身旁的剑刃语气显得有一些平淡道:“何来门当户对一说,我只看到了官官相互勾结,以卖女为自己谋取个一官半职的景象。”
“少侠乃市井之外之人怎么可能理解经商之家的苦楚,即便拥有再多的生意门路又如何,还不是低人一等,就连那些乡野村夫的农户都比我们高人一等。”
陶石志一边说着的同时又看着那朝圆桌越来越近的侍卫使出了眼神,只见刀光剑影的一瞬间,剑刃直接将圆桌劈至两半,连同那些紧贴的侍卫的身体也一分为二,随后便是尸块掉落与侍卫的惨叫。
那飞溅的血点缀至千面狐的皮囊上,虽说是用着假皮遮住了脸,但是鼻息光是闻到那股腥味便足以勾起他深处屠杀的欲望。
就连那发丝都沾染上了浓厚的血腥味,满眼犀利宛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一般。
“通通给我退出来,我就不信这广阔室外你能找何掩体!”
陶石志眉心紧皱示意那群持弩箭的人往室外退出去。
他紧随其后顺势又往那人群冲去,不断的穿梭在侍卫人群中,同时把他们的当成地板一般踩踏又起跳,一次又一次的插入他们的脖颈,让他们迅速的倒地无法挣扎。
同时紧跟上姜范的步伐,不断为他断后,而姜范则在前方开路。
也不知道是搜了多久,两人身体明显有一些吃不消起来,打斗速度也渐渐的慢了许多,那把剑早已经被千面狐用成了一块废铁碎成了铁块。
但他不能走开,若是一走开那一道道箭雨必定直击姜范的身后,好在姜范在前面砍杀了不少持剑的侍卫。
千面狐随意抬脚将地上的剑踢至高空伸手拿住了那把剑,再次开始将那些箭一一打飞。
渐渐的他的呼吸便有一些跟不上动作,姜范的互相也明显急促起来,但是一想到陶苗苗他又再次强忍着那种无力的虚脱感奋力的砍杀着,即便喉咙已经呼叫到干枯与沙哑他也丝毫不停。
两人从北院一直下搜至南院,那客房之中的陶苗苗听到是姜范的呼喊迅速的起身,那一袭红色嫁衣着身,乌发散落,小脸被胭脂扑的白嫩,朱唇皓齿。
她不顾婆子们的阻挠脱下了那碍事的红色外衫,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拿起抽屉上的剪刀朝着靠近的丫鬟与婆子不断的挥舞着大骂道:“谁敢拦我,那就别怪我伤人!”
众人见她如此面露惊吓丝毫不敢乱动,陶苗苗一脚踹开了房门趁着侍卫不注意迅速拔出他腰间的剑朝着侍卫大声道:“统统给我滚开!”
侍卫本就是马家那边的人,又被下指令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伤及陶苗苗也只能拔剑却迟迟不敢出手希望能将她吓回去。
陶苗苗却完全不吃他们的恐吓不断的往姜范的呼喊声而去同时不断的回应道:“姜范!姜范你在哪里?”
听是陶苗苗的呼喊,姜范便迅速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而去,很快在廊内的拐角处相撞,这一相见又仿佛给足姜范力量一般,一把搂过陶苗苗的腰将她身后追来的人一丝不差的全部砍倒在地。
千面狐深吸一口气,呼吸不断的加急着,全身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感到肌肉拉伤与酸胀。
他剑遁地支撑着整个身子又一次次打飞那些飞来箭同时开口问道:“姜兄可还有力气跑?”
姜范此刻也是累的不行,但依然强撑着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千面狐,我为我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不必如此,我只是不想让某人小瞧我。”
“你既然还能跑那就带着陶姑娘一个劲的往前去我们约定好的地方便可,莫要回头否则会让我无法专注帮你们断路的。”
千面狐一边说着不断的深吸着气,看着陶石志那张气急败坏的脸露出释怀的笑道:“你倒是跟一个人像极了。”
“尽说些漂亮的话,做出事情却让人作呕。”
他说完一把推了推姜范如同命令一般叫道:“还不快走!”
姜范见状也只能心一狠直接抱起陶苗苗纵身一跃而起直上了屋顶,千面狐迅速跟了上去挡在他们的身后将那些射来的弩箭全部打飞,但明显不如最开始那般状态极好,未被打飞的箭直击他的左手臂。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又将那些追上来的侍卫一脚一剑一一打了下去继续冷道:“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你们就别想追过去。”
他说着不顾中箭的手臂再次发起奋力的攻击,完全是一副绝对防守不容许任何人追上去,即便漏掉了那么几个他也会迅速追上去将他们全部清除。
紧接着又是10几发利箭,千面狐全部一一挡了下来,这次则是腿被射中,他咬了咬牙将痛苦的神色收去,依靠着剑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阻断那些想追去的人。
不一会的功夫,他的身上便已经是中了好几支箭,却也依旧没有停下行动。
陶石志看他居然如此忍不住质问道:“那姜范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既然如此舍命?”
他吐了一口鲜血又抹去,眼眸深邃透着冷,血染红了唇继续道:“我没有收过他任何好处,我也不会为他舍命的,我答应过某人要回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拿你替我们陶家背锅,给我狠狠的杀了他!”
话音落下,弩箭手再次高举起手中的弩箭直朝千面狐而射,他此刻有些站不住脚手却还在不断的舞着剑,将那些飞来的利器全部打飞,直到一只箭直刺他的腹部而去。
他的大脑已经是昏昏欲沉的状态,还是紧咬着自己的舌头来刺痛着自己神经让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件事,接下来只要回去就行了。
另一边苏晚瑾写好了信将信封好后,抬头看了看窗户,屋内烛火也快燃尽却迟迟等不到千面狐回来。
天色已经开始微亮,但是她却整夜未眠仿佛生怕自己睡过去,起来便会错失千面狐一般。
为了让自己精神着等他回来,将信封放好后苏晚瑾便想着喝茶提神,不知怎么的那茶杯突然一滑落便狠狠的掉落至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让人不禁恐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