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姜岩拉上贼船的罪魁祸首是乔叶,姜十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乔叶逃走前曾大量洗钱将资金转移到海外,姜十屿找到小峰,从他那里得知了账户地址在漂亮国。
C国与漂亮国没有引渡条约,如此一来,云省警方拿逃到漂亮国乔叶束手无策。
所以,这事只能私人解决。
于是姜十屿找到了胜男向她寻求帮助,帮忙找到乔叶的具体位置。
深夜的冷风从车窗的缝隙里渗出,乔叶目光下视,落在姜十屿手中的消音枪上,一阵寒意顺着她的脊椎蔓延至全身。
乔叶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没有过多的恐惧害怕,而是像是认命了般忽而一笑,气定神闲地抱臂靠在座椅上开口自嘲。
“还以为我能多活一段时间呢,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了。”
早知道她就不省着钱,多找几个保镖保护自己了。
她看着姜十屿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姜十屿没有回答她,低头默默地擦着消音枪的枪管。
车内的氛围灯为她的侧影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圈,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到了。”
随着胜男一脚刹车,汽车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废弃游乐园里。
四周空无一人,连盏路灯都没有,显然也不会有任何监控。
胜男转头看向姜十屿,扫了眼她手中擦得锃光瓦亮的枪管,“你来还是我来?”
话音刚落,姜十屿转身举起消音枪对准乔叶,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直接一口气清空弹匣。
在消音器的帮助下,传统的枪械震耳欲聋的响声被转化为细微的声响,动静之小,仿佛有只蚊子在沉寂的黑夜煽动翅膀发出的“嗡嗡”声。
鲜红的血液飞溅在车窗上,车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火药味。
乔叶浑身枪眼,躺在车后座,伤口处血流如注,顺着座椅蜿蜒流下。
脸上的墨镜不翼而飞,左眼上的疤因痛苦扭曲,显得狰狞恐怖。
胜男扫了眼乔叶微微起伏的胸口,“哎,她还没死呢。”
姜十屿“嗯”了声,她故意的。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汽油,不太熟练地浇在了汽车上。
浇完,她抬头看向正低头点烟的胜男。
“借个火。”
胜男吐了口烟,“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让开点。”
姜十屿后退了几步。
胜男猛抽了几口烟,随后将烟蒂弹进了车内,动作娴熟得仿佛弹了几百次。
火烟迅速蔓延包围住整辆汽车,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胜男重新点了根烟走到姜十屿身边,“事情都结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姜十屿凝视着被熊熊烈火吞噬的汽车,听着火焰里乔叶痛苦的哀嚎。
沉默片刻,她说:“两周前云省出现了一款新型违禁品,和上个月在殴洲风靡的‘DS蓝钻’是同一种毒。”
胜男叹了口气,提醒她。
“在在,你现在已经不是禁毒警了,这事不是你该管的,你的事已经结束了。”
和隗九川预料的一样,姜十屿最终还是选择公开姜岩的罪行,公布真相。
承担的后果就是她主动辞职了,丢了铁饭碗没什么,只是遗憾刚从她妈妈那里继承一年的警号再次被封存了。
不过对她而言警号只是承载遗志的一种媒介,她从她妈妈那里继承的信念并不会随着警号被收回而消失。
就像她心底的仇不会随着火焰里乔叶生命的结束而消失。
人死了,不带痛苦的火焰变得索然无味。
姜十屿转身离开,胜男跟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一起走。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时间仿佛变慢,一切都沉寂在黑暗中。
身后的火焰将影子投在身前,每一步都踩在黑暗里。
姜十屿突然开口。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拉弥亚的信息。”
胜男眉头一皱,松开手不跟她姐妹好手挽手了。
“你要是觉得痛苦不想活了,我陪你去去荷蓝申请安乐死。”
姜十屿听出点信息,“那个女人很厉害吗?”
“暗网排队下单杀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F国,如果好杀她早就在地府轮回上百次了。”
胜男余光微瞥,一针见血道:“你对付不了她的。”
“我不需要对付她。”姜十屿说:“我只需要接近她。”
对付她是警局的事。
姜十屿眸光微转,“殴洲有什么好的私人整容医院吗?”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听劝,又犟又倔。”
“嗯,所以你别劝。”
胜男就劝,“在在,姜叔的事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朝前看,而不是将自己困在原地。”
“没有结束。”
姜十屿说:“银K那两年贩卖到殴洲的货是我爸爸放行的,有些事我想替他去偿还。”
“要是偿还失败了呢?”
姜十屿语气平淡地说:“失败了,债就消了。”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对于她来说一点也不可怕。
有时候她甚至自暴自弃地认为死亡比现在背负着罪责与愧疚活着的好。
胜男从她话里听出了,活着挺累,死了也行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不禁十分心疼,重新搂上对方的胳膊。
“殴洲有哪几家整容医院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酒吧不错,酒甜男人美,过去喝两杯,庆祝今晚报仇成功。”
姜十屿从她话中,听出了人还是要苟活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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