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李顾鸣晃了晃银票，“告诉我城外密会的地点。”

“我...我不知道...”

“一百两。”

赵德财咽了咽口水：“在...在城南十里的废弃庙里。”

“什么时候？”

“每月初一十五。”

“还有谁参与？”

“盐商赵家、绸缎庄陈家，还有...”赵德财突然打了个寒战，“不能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二百两。”

赵德财摇头：“不行，真的不行...”

“三百两。”

赵德财眼中闪过挣扎，终于一咬牙：“还有兵器铺的钱老板、粮行的孙掌柜。

他们...”

“够了。”李顾鸣把银票塞给他，“记住，我们没见过面。”

赵德财连连点头，把银票藏进袖中。李顾鸣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王员外的书房在哪？”

“西厢房。”

“钥匙呢？”

赵德财迟疑了一下，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这是备用的。”

李顾鸣接过钥匙，又扔给他一张银票：“你今晚值夜？”

“是...”

“我晚上来取些东西，你别声张。”

赵德财擦着冷汗点头。李顾鸣拍拍他肩膀：“放心，不会连累你。”

走出大堂，王员外正在廊下踱步。见李顾鸣出来，立刻迎上前：“问完了？”

“问完了。”李顾鸣笑道，“王老爷放心，我这人最讲信用。

只要你配合，我保证守口如瓶。”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只想分一杯羹。”李顾鸣整理了一下衣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查清楚其他人的死因再说。”

王员外脸色一变：“你...”

“开玩笑的。”李顾鸣摆摆手，“我对那些命案没兴趣。

不过王老爷最好也别对我动什么歪心思，否则...”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员外的脸色更难看了。

“告辞。”李顾鸣拱手，转身离开。

走出王府大门，他长出一口气。这一趟收获不小，不仅拿到四千两银子，还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现在就看晚上能不能从书房找到更多线索了。

街上行人渐少，夕阳西下。李顾鸣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楼。

他要了个靠窗的雅座，一边喝酒一边等天黑。

“客官，”小二端着酒菜上来，“要不要再添点下酒菜？”

“不用了。”李顾鸣掏出一块碎银，“帮我打听个事。”

“您说。”

“最近可听说什么人在城外收购兵器？”

小二想了想：“听说钱记兵器铺最近在大量收货，价钱出得特别高。”

“钱记？”李顾鸣眼睛一亮，“就是钱老板开的那家？”

“对，就在西市。”

“知道他们收了多少货吗？”

“这个小的不清楚。”小二摇头，“不过听说他们晚上经常有马车出城。”

李顾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

等小二退下，他掏出纸笔，把今天得到的线索一一记下。

王员外、赵家、陈家、钱记、孙记...这些富商暗中勾结，在城外密会，还收购大量兵器。

再加上杨柳儿说的造反密谋，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这些人为什么要杀杨柳儿？她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还有赵家小姐和陈家老板娘，她们又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顾鸣放下酒杯。天已经完全黑了，是时候去王府走一趟了。

他先回家换了身夜行衣，把银票藏好，这才悄悄摸回王府。

后门果然没锁，赵德财信守承诺。

轻车熟路地摸到西厢房，李顾鸣掏出钥匙开门。

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一点。

他没敢点灯，借着月光翻找文件。书桌上堆满公文账册，抽屉里塞满书信。

他一一检查，很快找到几封可疑的信件。

“城外已备妥三千兵器...”

“北狄使者同意提供...”

“京城内应已安排...”

李顾鸣的心跳加速。这些信件证实了杨柳儿的话，他们果然在密谋造反！

正要继续翻找，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赶紧把信件塞回原处，闪身躲到屏风后。

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借着月光，李顾鸣认出是王员外。

只见他走到书桌前，从暗格里取出一封信，匆匆看完就烧掉了。

等王员外离开，李顾鸣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书房里还有更重要的秘密，只是今晚不方便继续查探了。

他悄悄溜出书房，正要离开，突然看到前院灯火通明。

借着灯光，他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在搬运箱子上马车。

“动作快点，”赵德财压低声音吩咐，“天亮前必须送到城外。”

李顾鸣眯起眼睛。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