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指挥使的试探

李顾鸣离开酒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夜色渐深，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

他走到一家药铺前停下，抬头看了看招牌上“回春堂”三个字。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药铺伙计小六正在收拾门前的药材。

“有点事想请教老郎中。”李顾鸣笑着走进店里。

药铺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老郎中正在后堂配药。

见李顾鸣进来，他头也不抬：“又来蹭茶喝？”

“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您的老主顾。”李顾鸣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今天想请教点事。”

“说吧，又遇到什么麻烦了？”老郎中放下手中的药材。

“老郎中见多识广，可听说过'血符'这东西？”

老郎中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你从哪听来的？”

“怎么，这东西很邪门？”

“此物不详，少打听为妙。”老郎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据说是北边蛮族的巫术，能让死人复活。”

“真有这种邪术？”

“谁知道呢。”老郎中摇头，“不过十年前北边确实闹过一场怪事，说是有个将军战死后又活了过来，带着一支军队作乱。

后来朝廷派兵平叛，那将军的尸体被烧成灰，事情才算完。”

李顾鸣若有所思：“那将军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姓杨...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老郎中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天有个怪人来买药，也打听过这事。”

“什么怪人？”

“穿着打扮像个和尚，腰上挂着佛珠。”老郎中回忆道，“说话带着北方口音。”

李顾鸣眼睛一亮。这不就是那个被毒死的大汉吗？

看来这血符果然和北边有关。

“那人买了什么药？”

“买了不少剧毒的药材，说是要驱邪用的。”老郎中叹气，“我看他就不像好人，可这年头，谁还敢得罪客人啊。”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顾鸣躲到柜台后面，就见几个捕快走进店里。

“大人，您这是...”老郎中迎上去。

“例行检查。”为首的捕快拿出一张告示，“最近有人用毒药害人，我们奉命搜查各家药铺。”

李顾鸣从缝隙中看去，认出那是赵无极手下的心腹张三。

看来是来找那大汉的线索。

“我这都是正经买卖...”老郎中陪笑道。

“那就请配合一下。”张三挥手，“搜！”

几个捕快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李顾鸣蹲在柜台后，听着头顶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大人，这是我们老郎中的药方...”小六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闭嘴！”张三一把推开他，“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藏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突然，一个捕快从柜台上拿起一个小瓷瓶：“大人，这里有可疑的药粉。”

“让我看看。”张三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好浓的毒性，这是什么药？”

“这...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老郎中支支吾吾。

“放屁！”张三把瓷瓶摔在地上，“说，前几天是不是有个戴佛珠的和尚来买过毒药？”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张三冷笑，“来人，把他带回衙门好好审问！”

两个捕快上前要抓老郎中。李顾鸣暗叫不好，正要出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捕头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门口。

正是捕快司的仵作头子王铁匠。

“王头儿。”张三脸色一变，“我奉赵大人之命搜查药铺...”

“搜查药铺？”王铁匠冷笑，“怎么，现在连太医院指定的药铺也要搜？”

“太医院指定的？”张三一愣。

“这回春堂可是太医院指定的药材供应商。”王铁匠走进店里，“老郎中的医术，连太医院的院正都赞不绝口。

你们这是想找茬？”

“这...这我不知道...”张三擦了擦冷汗。

“不知道？”王铁匠眯起眼睛，“那我现在就去太医院报告，就说有人故意刁难他们的供应商...”

“使不得！”张三连忙赔笑，“是小的唐突了。

来人，我们走！”

几个捕快灰溜溜地离开。老郎中长出一口气：“多谢王头儿搭救。”

“举手之劳。”王铁匠摆摆手，“倒是你，躲在后面的，出来吧。”

李顾鸣从柜台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王头儿好眼力。”

“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王铁匠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来买药嘛。”李顾鸣嬉皮笑脸，“谁知道会遇到这档子事。”

“哼，就你鬼精。”王铁匠看了看满地狼藉，“老郎中，收拾一下吧，我帮你。”

“不敢劳您大驾。”老郎中连忙摆手。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王铁匠蹲下身开始收拾。

李顾鸣也跟着帮忙。

收拾完已是深夜。王铁匠要走，李顾鸣跟了出去。

“王头儿。”他叫住王铁匠，“您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