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叛徒。”柳青烟冷笑，“死了还不安分。”

“我...我也是被逼的。”鬼魂哆嗦着说，“要不是你派人杀我...”

“行了。”柳青烟摆摆手，“既然李捕快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了。”

她看向李顾鸣，“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李顾鸣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赵无极不只是要对付你，他还想借太子的手铲除异己。”

柳青烟接过信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老狐狸...”

“所以，不如我们合作？”李顾鸣笑道，“你我联手，对付赵无极。”

“怎么合作？”

“很简单。”李顾鸣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让我进密室，我保证只看不拿。

第二，你告诉我赵无极的把柄，我帮你对付他。

第三...”

“等等。”柳青烟打断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任你？”

“因为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个大麻烦。”李顾鸣指了指楼下，“那些人，应该是钱老大的手下吧？”

柳青烟眼神一凝：“你知道钱老大？”

“一个靠走私发家的地痞而已。”李顾鸣不屑地说，“不过他背后有赵无极撑腰，所以才敢来闹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刚才在后巷，亲手宰了赵无极的走狗周虎。”

李顾鸣笑道，“他临死前，可是交代了不少事。”

柳青烟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跟我来。”

她推开一面墙上的暗格，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李顾鸣跟在她身后，小六的鬼魂飘在最后。

阶梯很长，一直通向地下。墙上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得人影憧憧。

“这密室是先帝年间建的。”柳青烟一边走一边说，“当时朝廷在查抄权贵，不少人把财宝藏在这里。”

“后来呢？”

“后来那些人都死了，财宝就归了醉仙楼。”柳青烟停下脚步，推开一扇铁门，“请进。”

密室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四周的墙上都是木架，上面摆满了卷宗和信件。

角落里还堆着几口大箱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这些都是各家权贵的把柄。”柳青烟指着墙上的卷宗，“有了这些，我才能在京城立足。”

“赵无极的东西在哪？”

“这边。”柳青烟走到一处木架前，“这一整排都是他的...”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六的鬼魂飘进来：“不好了！

钱老大带人杀进来了！”

“什么？”柳青烟脸色大变，“他怎么敢...”

“因为周虎死了。”李顾鸣冷笑，“赵无极让他来灭口。”

“那怎么办？”柳青烟急道，“密室只有这一个出口。”

“未必。”李顾鸣看向小六，“你不是在这里待了三年吗？

应该知道别的路吧？”

“有！”小六点点头，“后面那堵墙是活的，推开就是一条暗道，通向城外。”

“走！”李顾鸣拉着柳青烟往后退。

就在这时，铁门被人踹开。十几个壮汉冲进来，为首的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正是钱老大。

“柳青烟！”钱老大狞笑着，“这次看你往哪跑！”

“钱老大。”柳青烟强作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钱老大冷笑，“周爷死了，赵大人让我来清理门户。”

“你敢动我？”

“有什么不敢的！”钱老大挥手，“给我上！”

几个壮汉举刀冲上来。李顾鸣一把拉过柳青烟，贴着墙角躲开。

小六的鬼魂突然尖叫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扑向那些壮汉。

“鬼...鬼啊！”有人惊叫。

李顾鸣趁机拉着柳青烟摸到后墙，果然找到一处暗格。

他用力一推，墙面无声滑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快走！”

两人钻进暗道，身后传来钱老大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

暗道里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李顾鸣拉着柳青烟在前面跑，后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等等。”柳青烟突然停下，“我知道这是哪了。”

她摸索着墙壁，找到一处凸起，用力一按。前面的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月光透了进来。

两人钻出暗道，发现自己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

远处就是青龙岭，月光下影影绰绰。

“这条路是通向碧水山庄的。”柳青烟说，“没想到会在这里。”

“碧水山庄？”李顾鸣眼睛一亮，“太子就在那里。”

“你要去找太子？”

“当然。”李顾鸣笑道，“不过在那之前...”他转身面对柳青烟，“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合作的事？”

柳青烟看了他一眼：“你救了我一命，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那密室里的东西...”

“我会派人去收拾。”柳青烟说，“等安全了，我把赵无极的把柄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柳青烟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过李捕快，你最好小心点。

这京城里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李顾鸣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拉着柳青烟躲到树后，只见一队骑兵从官道上疾驰而过，直奔碧水山庄方向。

“御前侍卫？”柳青烟低声道，“他们怎么来了？”

“有意思。”李顾鸣眯起眼睛，“看来今晚的戏，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