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在城隍庙。”杨柳突然说，“我听赵掌柜提过，说城隍庙的地下有个很大的密室。”

“哦？说来听听。”李顾鸣来了兴趣。

“有天晚上我在后厨准备宵夜，听到赵掌柜和人说话。”

杨柳回忆道，“他说城隍庙地下的密室可以容纳上百人，而且还有个很大的祭坛。”

“上百人？”李顾鸣眼睛一亮，“看来血月大典确实不简单。

你还记得些什么？”

“他们还提到一个叫'血池'的东西。”杨柳说，“说是要把尸体放进去浸泡三天...”

“血池？”李顾鸣皱眉，“难道是...”

他突然想起王员外给他的那本《幽冥鬼诀》上提到过，有种邪术叫“血池炼魂”，就是用特制的血池浸泡尸体，抽取魂魄精华。

“这赵家果然不简单。”李顾鸣冷笑，“看来他们是想一次性抽取这么多人的魂魄。”

他在密室里转了一圈，找出几个玻璃瓶。瓶子里泡着各种内脏，每个瓶子上都贴着一张符纸。

“这些应该是用来炼制血池的材料。”李顾鸣说，“难怪要找张老头帮忙，这老家伙懂得不少啊。”

他把玻璃瓶收进怀里，又在密室的角落里发现一个铁盒。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块玉佩，每块玉佩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

“这些是...”杨柳认出其中一块，“这是香莲姐的！

她最宝贝这块玉佩了，说是她娘留给她的。”

“原来如此。”李顾鸣明白了，“他们不光要人命，连死者的遗物也不放过。”

他把玉佩也收了起来，转头对杨柳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会会张老头。”李顾鸣冷笑，“这老东西装得挺像，其实比谁都黑。”

他走出密室，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张老头正在堂屋打盹，听到脚步声惊醒过来。

“李...李捕快？”张老头揉揉眼睛，“您怎么...”

话没说完，李顾鸣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别装了，说，血池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我不知道...”

“还嘴硬？”李顾鸣手上加力，“你这些年帮赵家处理了多少具尸体？

每具尸体上的器官都去哪了？”

张老头脸色发青：“饶...饶命...”

“说！”

“是...是赵管家让我做的...”张老头喘着气说，“每具尸体送来，我都要取出心肝脾肺肾，用特制的药水泡着...然后送去城隍庙...”

“药水的配方是谁给你的？”

“是...是赵府的一个老道士...”张老头说，“他说这些器官要用来炼制血池，血池越大，能容纳的魂魄就越多...”

“血池在哪？”

“在城隍庙地下...”张老头说，“那里有个很大的密室，密室中间有个祭坛，祭坛下面就是血池...”

“怎么进去？”

“要...要用特殊的钥匙...”张老头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最小的那把就是...”

李顾鸣松开他，取下钥匙：“还有什么要说的？”

“血月之夜...”张老头咳嗽着说，“他们要在血月之夜举行大典，用这些魂魄祭祀某个很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张老头摇头，“赵管家从不跟我说这些。

不过...”

他压低声音：“我听说十年前赵夫人就是死在血月大典上。

那天晚上，整个城隍庙都笼罩在血雾里，惨叫声传出老远...”

“赵夫人？”李顾鸣眯起眼睛，“有意思。”

他转身要走，张老头突然抓住他的衣角：“李捕快，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也是被逼的...”

“放心。”李顾鸣冷笑，“你还有用，暂时不会死。”

他回到密室，对杨柳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柳家。”李顾鸣说，“那里暂时是最安全的。”

“柳家？”杨柳一愣，“就是那个...”

“对，就是城南柳家。”李顾鸣说，“柳青烟会照顾你。

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柳一眼：“记住，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说今晚的事。

否则...”

杨柳赶紧点头：“我明白！”

李顾鸣带着杨柳从后门溜出去，七拐八拐地来到柳家。

柳青烟正在院子里赏月，看到李顾鸣带着个姑娘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是...”

“一个重要的证人。”李顾鸣说，“帮我照看几天。”

柳青烟看了看杨柳，点点头：“好。”

安顿好杨柳，李顾鸣转身就走。柳青烟追上来：“你要去哪？”

“城隍庙。”李顾鸣头也不回地说，“那里有个有趣的地方，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