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鸣把昏迷的少女轻轻放在密室的角落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往她鼻子下面晃了晃。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顿时惊慌失措。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李顾鸣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杨柳。”少女怯生生地说。

“杨柳？好名字。”李顾鸣点点头，“能说说你是怎么被抓来的吗？”

杨柳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在醉仙楼做跑堂，昨天晚上打烊时，有个客人说要包场请客。

我刚进包厢就觉得头晕，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醉仙楼？”李顾鸣眯起眼睛，“掌柜的是不是姓赵？”

“是啊，赵掌柜。”杨柳说，“他对我们很好的。”

“呵，好个屁。”李顾鸣冷笑，“那赵掌柜就是赵三的亲弟弟，专门帮他物色祭品。”

“祭...祭品？”杨柳脸色发白。

“没错。”李顾鸣说，“你知道为什么赵掌柜只招十六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做跑堂吗？

因为这些人最适合当祭品。”

杨柳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运气不错。”李顾鸣说，“遇到我就不用死了。

当然，这得看你的表现。”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李顾鸣从密室的架子上取下一本账册，“告诉我这些人你认识几个。”

杨柳接过账册，翻开一看，顿时惊呼出声：“这是小翠！

她上个月突然失踪了...赵掌柜说她回老家了...”

“还有谁？”

“香莲姐...玉环姐...她们都...”杨柳声音颤抖，“原来她们都...”

“都死了。”李顾鸣淡淡地说，“准确地说，是被赵家害死的。”

他从架子上又拿下几本账册：“这些都是近十年的记录。

每年七月十五前后，都会有十几个年轻姑娘失踪。

有的是从醉仙楼抓的，有的是从青楼抓的，还有一些是从大户人家偷来的。”

“为...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

“因为血月大典需要祭品。”李顾鸣说，“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不过...”

他指着账册上的符号：“这些符号应该能告诉我们答案。”

李顾鸣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上面画着和账册一样的符号：“这是从棺材上撕下来的。

你仔细看，每个符号都是由几个字组成的。”

他用手指描摹着符号的轮廓：“这是'血'字，这是'魂'字，这是'祭'字...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咒文。”

“咒文？”

“对，是一种很古老的咒文。”李顾鸣说，“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

据说上古时期有一种血祭之术，可以通过献祭活人来获得强大的力量。”

他指着账册上的日期：“你看，每次献祭都在七月十五。

这一天月亮会变成血红色，所以叫血月。而血月之夜，正是施展血祭之术的最佳时机。”

“那...那他们要用这些人干什么？”

“我猜是要抽取她们的阳气和魂魄。”李顾鸣说，“年轻女子阳气最盛，魂魄最纯净，最适合用来献祭。”

他翻到账册最后一页：“三天后就是今年的血月之夜，赵家准备了这么多祭品，显然要搞个大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杨柳害怕地说。

“别担心。”李顾鸣笑道，“有我在，他们翻不了天。”

他从密室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香囊：“这是养魂香，可以保护你的魂魄不被抽走。

你先戴着，等会我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你要去哪？”

“我？”李顾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当然是去城隍庙看看了。

既然赵三要把尸体运到那里，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收起账册，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在醉仙楼多久了？”

“快一年了。”

“那你应该知道醉仙楼的地窖吧？”

“知道啊，那里是存酒的地方。”

“只是存酒？”李顾鸣意味深长地说，“你确定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杨柳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有一次不小心进错了地窖的暗室...”

“暗室？说说看。”

“那里...那里堆着好多骨头...”杨柳声音发抖，“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符号？”

“有！”杨柳突然想起什么，“墙上刻着一个很大的符号，和账册上的差不多，但是更复杂。”

“能画出来吗？”

杨柳点点头，接过李顾鸣递来的纸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个符号。

“有意思。”李顾鸣仔细端详着符号，“这是个传送阵。”

“传送阵？”

“对，是一种可以转移物品的法阵。”李顾鸣说，“看来赵家在醉仙楼设了个据点，专门用来转移尸体。”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符号：“不过这传送阵的另一端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