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科办公室。
这所废弃已久的办公场所昏暗无灯,只有极少的暗绿光芒从窗外照进,掺和着冷清清的幽暗浸满房间。
推门而入的赛维卡打破了屋子的寂静。
她左右瞥了一眼,然后低头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
“这儿呢,傻大姐。”
赛维卡闻声抬头,看见金克丝笔直躺在屋子横梁上,两条长长的双马尾从横梁两侧垂坠下来。
赛维卡把纸条随手一扔。
“金克丝,找我做什么?”
“打听个地方。”
“什么地方?”
“辛吉德的实验室。”
“辛吉德的实验室?你打听那地方做什么?”
“一些...家事。你别管。你只管告诉我那地方在哪儿就行。”
赛维卡半天没说话,金克丝翻了个身,侧躺着俯视她,用慵懒的语调嘲笑道。
“不会吧大姐?你在祖安高层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实验室都找不到?真亏你还和辛吉德一起为希尔科工作那么多年。”
“说的好像你当年没为希尔科办事一样,你怎么还得来问我?”
“微光生意希尔科可没让我插手,都是你负责的。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当我欠你个人情。”
“你的人情?那可真难得。”赛维卡冷笑一声,“你要找辛吉德做什么,那可是个危险人物。”
“好好好,危险人物。所以呢?”
“和他打交道可得小心点。”
赛维卡扯张纸,在上面画了个潦草的地图,一把揉成团往金克丝身上一丢。
“用不着你关心。”金克丝精准接住,把纸团展开,仔细看了会儿。
“不过...谢了。”
“这次我来,也是正好有些事想找你。”赛维卡拉了把椅子坐下。
“皮城的废气一直顺着通风管道往我们这儿排放,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患病,死去。但由于涉及不少利益,交涉多少次都没用。先是范德尔,然后希尔科,都没能改变这点。”
“这次你改造通风管道,狠狠地打了上城一巴掌,现在不少祖安人都拿你当精神领袖。”
赛维卡犹豫一下,继续说。
“现在皮城的执法官和诺克萨斯人混在一起,祖安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所以我在想,要是你能站出来,当这个带头的,或许。”
“我当带头的?”金克丝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入流的笑话,嗤笑一声,“带头这种事儿,你还是让范德尔和希尔科那种人去做吧,我可没心思管这些。”
“希尔科不是被你射死了?至于范德尔,我当时之所以不跟他混了,就是因为他太保守了,他想守护的太多,顾虑重重,根本没法和皮城那些...”
赛维卡话语一顿,长叹口气,“算了,一直聊死人干什么。”
“死人?”金克丝从房梁上坐起,用放在膝盖上的手托着下巴,“如果我说范德尔没死,你会信吗?”
“开什么玩笑。”赛维卡摇摇头。
金克丝“啧”了一声,把画着地图的纸再次揉成团,往希尔科曾经的靠椅上一扔。
那靠椅背对着大门,椅背很长。此时那老旧的靠椅吱呀吱呀地旋转一圈,赛维卡这才发现原来房间一直有第三个人。
那个男人靠坐在希尔科曾经的位置上,展开纸团瞥了一眼,然后将其往空中一扔,打了个响指。
伴随那声响指,纸张“嘭”地点燃,在空中燃烧了五秒,烧的干干净净,一点灰烬不剩。
“赛维卡。”
打完响指后,那人重新把手搭在椅子把手上。
“难怪混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副手。靠着金克丝就想把祖安从泥沼中拖出来?你对祖安的处境未免太过乐观了。”
他的指节不断敲击着椅子扶手,那嗒嗒声在赛维卡的脑袋发出空洞洞的回响。
“祖安现在的局面,可远远比范德尔和希尔科那时候严峻的多。金克丝或许能让底城团结,但就算是一个完整的祖安,我看也不是海克斯科技和那些诺克萨斯人的对手。”
咚!
赛维卡狠狠一拍桌子。
“我能不知道祖安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些执法官随意抄家,任由诺克萨斯人把刀架在每一个祖安人的脖子上,忍受那些无辜的人们被平白无故丢进大牢?”
“我从没想过能正面打败他们,可要是底城一直不团结,只会继续任由他们欺凌!”
赛维卡抬头不爽地看向金克丝,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