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小鹿说真的,厨飞霄真不亏,今天小组里摇骰子,决定谁摇到最小的数字就上台,结果小鹿摇出了最小的一点,本来都万念俱灰准备上台拉个大的,就直接开摆去淘宝刷飞霄周边,没想到后来还有一个没摇的居然也摇出了一点,再次重新摇的时候小鹿就丢出来六点……)
(怪不得曜青仙舟要把飞霄当门神!就冲这个转运的效果,等到后面要是上新了飞霄的门神贴画,小鹿也得高低买一个贴小鹿家门上)
欢愉的力量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就像是欢愉本神一样,对一件事迅速产生兴趣后,又迅速消失。
黑塔空间站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因为狂欢后而力竭昏迷、倒头就睡的科员,艾丝妲和阿兰也在其中。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丹鹤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这句话——严格来说他也能这么说,毕竟他猜自己的年龄保底百岁往上。
对于这些科员而言,自己的确是个老东西了。
除了满地的科员之外,还有各种物品的碎片和颜色各异的液体正在产生反应,以至于整个黑塔空间站都被笼罩在五颜六色的烟雾之中。
垃圾桶四处滚动,里面的垃圾和各种材料散落一地。
只是丹鹤和穹都没有心思去捡。
而在这些碎片之中不乏有贵重的实验器材,粗略估计阿哈这一闹,黑塔空间站至少损失数十亿信用点的资产。
好在更多的贵重物品都保存在需要权限进入的房间,要不然就算是富有如艾丝妲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补齐黑塔空间站损失。
“话说回来,在黑塔空间站的所有人里,就只有我和穹两个人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穹在混乱开始的时候见势不妙,就胡乱找了个垃圾桶躲了进去。
结果他没想到黑塔空间站也有科员开始本性暴露,一手掀开垃圾桶盖子,一手就往里掏,差点戳中穹的眼睛。
逼得穹不得不顶着个垃圾桶把人掀开就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垃圾桶还套在头上。
而在发现路上有个垃圾桶居然有脚可以逃跑的时候,路边原本还有些无所事事的科员都是眼前一亮,纷纷跟在穹身后疯狂追赶,热情得像是穹顶着的那个垃圾桶是纯金的一样。
一时间追赶穹牌垃圾桶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主控舱段直到一层二层全部都溜了一圈,那场面堪比丹鹤前些年在某个世界看到的促进同婚合法的大游行。
当丹鹤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顶着那个垃圾桶蹲在角落里发呆,四周全是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科员。
“你打晕了?”
“没,他们是自己晕的。”
穹蹲在地上,有些怀疑人生。
今天的群魔乱舞实在是给这位刚出生没几天的星核精来了场欢愉震撼,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你为什么不把垃圾桶放下?顶在脑袋上不重吗?”
丹鹤疑惑。
“不行,垃圾桶最开始可是救过我一条命的,我在躲进这个垃圾桶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誓死守护它,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做出抛弃它的行为的!”
穹义正辞严。
“huh?”
少年持明尾巴甩了甩,头顶的黑色呆毛也晃了晃,有些不大理解他的脑回路。
但是转念一想,面前这人身体里有一颗稳定得像是卡皮巴拉一样的星核之后,丹鹤瞬间就什么都想通了。
星核是不正常的东西,所以能把这玩意拘束在体内的穹应该也是不正常的才对。
说服自己的丹鹤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莫名带着一股怜悯:“咱们回去吧,刚刚丹恒和我都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都没回复,可快把我们吓死了。”
穹挠了挠头:“刚刚一直在和这些科员赛跑,哪有空看手机。”
“没事,都过去了。”
丹鹤拉着穹小心翼翼地在满地狼籍中穿行,避免踩到倒霉的科员们和尖锐的玻璃之类的危险品。
好不容易回到了星穹列车,丹恒看到二人平安无事时,终于是松了口气,就连穹头上为什么会顶着个垃圾桶都没有问。
“三月七怎么样?”丹鹤问。
“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
姬子和瓦尔特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帕姆也是一脸严肃。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黑塔空间站变成这副模样,我们现在也不好直接离开……”
丹鹤问道。
“能想办法联系上黑塔女士吗?”姬子问穹。
“我试试。”
穹拿出了手机——他有黑塔本人的联系方式,还是黑塔硬塞给他的。
这说明黑塔对穹是真的挺感兴趣的,要是换了普通人,哪里还能拿到她的联系方式,不被扫地出门都不错了。
【穹:黑塔女士,您的空间站……】
【黑塔:我已经知道了,你和那位持明小鬼一起来我的办公室,我在那里等你们】
【穹:……好】
【黑塔:我现在有事不在,请稍后再与我联系】
“黑塔女士说让你和我一起去。”
“好。”
二人再次下车,扒拉开昏睡的科员们,朝着黑塔办公室走去。
刚推开门,黑塔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来的正好,来和我说说吧,你们的感受。”
此时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摆满了各种检测仪器,黑塔分心操控着四五个人偶在其中穿梭忙碌,调整仪器参数。
“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直接躺上去,让我看看你们为什么能够隔绝欢愉的力量……”
得,又被当小白鼠了。
丹鹤笑了笑:“一人十万信用点一次。”
黑塔:“成交。”
反正都是公司拨款,黑塔一点都不心疼。
而一边听完二人两句就达成十万信用点的大额交易之后,穹的脑子有点发懵。
这钱来得这么容易么?
又收入一笔的丹鹤心情相当不错,伸出手笑眯眯地拉着穹往仪器上躺:“躺上去吧,至少在她彻底对我们失去兴趣之前,是不会把我们两个玩死的,放宽心。”
尽管丹鹤的兜里非常有钱,高低也算是个富家翁,但是谁又会嫌钱多?
穹一脸懵逼地躺上了仪器,整个过程特别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检测就已经开始了。
伴随着仪器喷出安神的药剂,穹和丹鹤都陷入了沉眠。
“什么是月狂?”
“那对于步离人而言是恩赐,对于狐人却是诅咒……”
模模糊糊的对话声在耳边响起。
丹鹤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又好像记起来了什么。
“能治吗?”
“或许有办法,但是现在的我们没有办法。”
“……”
悲伤,痛苦,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甘于自己的弱小,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透支自己的生命,直到那道足以堙灭一切的光矢将彻底癫狂的她带入地狱。
她说过,自己手中带有巡猎力量的箭矢不仅仅是给战场上的敌人准备的,也是给未来的她准备的。
她看得见自己的未来,满是血色的大地之上,天空高悬一轮血月,自己陷入无法挽救的癫狂。
那些孽物将会一语成谶——
“你会和我们一样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