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口气也不小。”顾千帆冷笑,“不过我来这里只是喝茶。”
“请便。”赵盼儿冷淡地指向里间。
待顾千帆入座后,赵盼儿轻声问红衣女子:“红姝妹妹,他是皇城司的人,不会有麻烦吗?”
红衣女子红姝淡然一笑:“盼儿姐,你只管经营茶坊,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她又补充道:“别忘了,我家公子可是这茶坊的投资人,他还等着分红呢。”
赵盼儿闻言轻轻一笑:“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徐公子失望。”
“对了,徐公子什么时候会来京城?”她话音未落,脸颊微微泛红。
红姝笑意更浓,挑眉问道:“盼儿姐,是不是想我家公子了?”
赵盼儿忙摆手,脸色更红:“不是!我只是想算算时间,看看能不能赶在公子到京城之前,把茶坊的前期投入挣回来。”
红姝笑得前仰后合:“徐公子不差这点银子,盼儿姐你就别害羞了。”
赵盼儿无奈地转身进茶室,开始煮茶,却不由得想起徐天曾经为她疗伤的日子。
那一段时间,他不仅救了她,还……看过了她的身体。
她脸颊越来越红,暗骂自己为何总想起这些羞人的事情。
“盼儿,茶好了没?”孙三娘的声音传来,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赵盼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涟漪,端起茶盘走了出去。
徐天率领一万大雪龙骑,护送五百南楚人一路北上,畅通无阻。
看着罗网传来的情报,他不禁失笑:“顾偃开还真是滴水不漏,奏章上写我率军攻破了南楚京城北门。”
他摇摇头,感慨道:“怪不得一路没人拦我,原来我已经成了功臣。”
“公子,南楚的队伍里有寇江东和谢西风,你不打算招揽一下?”青鸟提醒道。
徐天嘴角一扬,摆手道:“这时候他们心情正糟,我现在过去只会被骂。笼络的事自然留给徐枭,他是北凉王,比我更合适。”
青鸟撇撇嘴:“啧,你这就是坑爹。”
十天后,徐天回到凉州,将南楚的五百人安顿好后,他带着寇江东和谢西风去见徐枭。
寇江东一路好奇四望,走到听潮湖边时,他忽然说道:“世子,不是说这里每天都有美女裸泳吗?”
“据说你还能用鱼竿钓她们,哪个被钓上来,就陪你侍寝。”
“要是今天真能见识一下,我寇江东立刻投靠北凉!”
徐天满脸黑线,怒道:“你到底是听谁胡说的?”
“江湖传闻啊,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寇江东哈哈大笑。
“闭嘴!哪来的破传闻!”徐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寇江东摊摊手:“啧,真没劲,失策了,就不该信曹少青那老狐狸的话。”
谢西风冷冷说道:“寇江东,你自己龌龊就算了,别拿曹先生说事。”
“怎么着?不服打一架啊?”寇江东撸起袖子直接扑了过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徐天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可是南楚双壁,居然就这么干上了?
正看得热闹,徐枭缓步走来,见此情形,不禁哈哈大笑:“啧啧,有我当年的风范!下三路攻击才是精髓!”
听到徐枭的声音,寇江东和谢西风同时停手,神色一凛,齐齐跪拜:“参见北凉王!”
徐天笑着介绍道:“就是他,当年灭了南楚的北凉王。”
谢西风神色平静:“当年是国战,我不恨北凉王,反而感激他给了我们皇帝最后的尊严。”
寇江东大咧咧地说道:“反正南楚都没了,还报什么仇。北凉王,给我个将军当当就行!”
徐枭大笑:“想当将军?行,凭战功说话!不过,若真有志气,就该想着裂土封王,才算有出息!”
寇江东顿时满脸兴奋:“王爷这话我爱听!”
谢西风则郑重说道:“从今以后,属下愿随王爷征战,为北凉效力。”
徐天无奈摇头:“这么简单就投降了?”
寇江东笑道:“你也没美女裸泳给我看,我就图个实在。”
谢西风则认真道:“北凉王,这三个字,足矣。”
徐天看着两人,无言以对,心中暗叹:果然,我爹才是真正的传奇。
“你俩不错,有眼光。”徐枭大笑,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
“王爷,属下有些当年春秋国战的战例想向您请教。”寇江东认真地说道。
“当年啊……”徐枭一拍大腿,眼神中满是回忆,话匣子瞬间打开。
接下来,是徐枭惯常的“英雄传记时间”。
徐天早已听过无数遍,连内容的顺序都能背出来,他趁机悄悄溜了。
寇江东和谢西风却像是第一次听,聚精会神地围坐在徐枭身旁。
回到梧桐苑,青鸟早已换下劲装,穿着清新淡雅的家常服等候。
“明天就是王妃的忌辰,我已经把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青鸟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庄重。
徐天微微点头,他知道每年的这个日子,他和徐枭都会一同上山祭拜王妃。
尽管他是穿越而来,但原主的记忆早已深深融入心底。
这份记忆中,母亲的执念尤为清晰:母亲的仇,终有一天会报。
北凉王府后山。
苍松掩映间,一座大墓肃穆而立,周围摆满了各式供品。
徐天跪在墓前,神情庄严肃穆,身旁是站立不语的徐枭。
“媳妇,你走了整整十二年了。”徐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怀念,“我们的儿子徐天,如今已长大成人,也算有些出息了……”
徐天默默听着这些念叨,心中那份执念却愈发清晰。
“母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这是原主记忆中的誓言,也是他此刻的决心。
“爹,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徐天沉声问道,目光如电。
徐枭听闻此问,陷入沉思,脸上浮现复杂之色。
当年,他率徐家军攻灭南楚,功高震主,却未料到返程途中传来惊天噩耗。
皇帝赵振突然驾崩,二皇子赵符趁机发动宫变,夺位登基。
京城的那一夜,血雨腥风,太子赵玄被迫自刎,而皇帝之死至今成谜。
北凉王妃吴蓁,当晚一人一剑,从奉天殿走出,满身血迹,却身负重伤,不久后撒手人寰。
“你娘直到临终,也未曾说过那晚发生了什么。”徐枭叹息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遗憾。
“娘可是天象境的剑道天才,谁能把她伤成那样?”徐天目光森然,“十多年了,你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查到?”
徐枭叹了口气,拿起酒壶猛饮一口,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怒。
“你娘生前再三叮嘱我,不要查,为了孩子,绝对不要查。”
“可我徐枭又岂能忍得住?”
“我派出北凉最精锐的谍子探查,但凡触及这件事的,全都死了。”
“那时,我才明白你娘的用意,她是怕我们父子也遭殃。”
徐枭目光深沉,语气却带着一丝自责:“我曾一度想放弃,只希望你能平安长大。”
“但现在不同了,我儿已长成。”
“儿子,爹问你,若为娘报仇要付出生命代价,你是否愿意?”徐枭神色凝重地问道。
“我愿意!”徐天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坚定如铁。
“好!”徐枭朗声一笑,眼中闪过欣慰之色,“既如此,我们父子就并肩为你娘报仇!”
说罢,徐枭取出一卷圣旨递给徐天。
徐天展开一看,不禁皱眉:“皇帝要招我为驸马?”
“说是亲上加亲,实际上是想扣你为人质。”徐枭冷笑道。
徐天笑着合上圣旨:“扣我?可没那么容易。”
“很好。”徐枭眼中寒光一闪,“更重要的是,奉天殿那晚的一个关键人物——宫中的老太监,如今仍然活着。”
徐天闻言,心头一震,杀意渐浓:“此去京城,我一定查清母亲之死的真相!”
徐枭看向墓碑,长叹一声:“媳妇,我和儿子,一定会为你报仇。”
父子二人深深一拜,许下无声的誓言。
梧桐苑内,徐天召集惊鲵和青鸟,将圣旨与母亲之仇的事全盘托出。
青鸟听完,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决然:“我准备行李,随时进京。”
惊鲵则冷静道:“罗网的精锐我会全部调往京城,必要时听候调遣。”
“三天后出发。”徐天沉声道,目光深邃而冰冷。
凉州,一辆马车悄然启程,朝着京城方向一路南下。
驾车的是一位青衣女子,气质清冷,容貌脱俗。
车厢内的两人,一男一女,气质迥异却同样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