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知道,皇帝练的也王道真气。
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哈哈哈,因为你是朕的兄弟。”皇帝阴冷大笑,“朕一个人练王道真气,很难在有限的时间内达到顶峰,所以需要一个容器帮朕练。
你就是那个容器,你天赋极高,当然还是比不上朕,但在朕帮助下,你达到了天象境巅峰。朕今天是时候吞噬你了,有了你王道真气,朕定会突破陆地神仙境。”
吞噬?
北宁王完全明白了。
因为是兄弟,炼就的王道真气又是按照他的运功穴位练的。
所以,自己会被完全吞噬。
自己这些年的王道真气,会被皇帝完全吸收。
一丁点的排斥都不会有。
“为了更好的吞噬你,朕还练了道家秘法。”皇帝狂笑一声,“今日,是朕收割的时候了。”
他一掌拍在北宁王身上。
北宁王惨叫一声。
他的身体在扭曲,不断缩小。
渐渐地,直到北宁王完全消失不见。
而皇帝,浑身王道真气暴涨。
吼!
仿佛一声龙吟。
皇帝变得不一样了,他精光内敛,隐隐一股无形的威压。
“朕成功了!”皇帝从容道,“朕是陆地神仙了。”
隐忍十几年,朕终于成了。
徐枭,北齐,呵呵,等着吧,朕会一一扫平你们。
他缓缓站起。
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普通的皇帝。
……
老槐驿。
徐天躺在摇椅上,看着老何。
已经直勾勾的看了好一会儿了。
老何都被看的发毛,道:
“世子,我知道都告诉你了。”
徐天冷哼道:
“老何,你居然瞒着我,咱俩的交情,还比不上徐枭?”
老何咧嘴一笑:
“那我肯定听王爷的,再说,那是你爹,都是为你好。”
徐天扶额道:
“别的你不告诉我,就算了,老黄在哪,你必须告诉我。”
老何无奈摊手道:
“这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老卒,一些机密的大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徐天大骂道: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
老何笑呵呵的摆摆手,说煮饭去了。
徐天知道,徐枭不让老何说的,老何肯定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抬头望着蓝蓝的天。
脑海里是与老黄狗刨江湖的经历。
这是原主的记忆。
自己穿越而来后,还没见过老黄。
没想到,他被徐枭派来京城了。
三年了,再见面,老黄居然不搭理。
次奥,下次不给他就不给他酱牛肉。
原主与老黄混江湖那会儿。
他没有武功,偷个番薯都被人拿着扁担追。
老黄偷一只鸡,被全村的人和狗追。
别提多惨了。
可是这记忆非常清晰。
看来原主对这段记忆很怀念。
“老黄啊老黄,徐枭让你藏在京城干啥呢?你为何还躲着我?”徐天自言自语道,“就你那猥琐样,还以为老子认不出你?迟早把你找出来。”
他与老何喝酒了顿酒。
原本想把老何弄醉了,套话。
结果,自己快醉了,老何还清醒的很。
晕乎乎的回到太白楼。
赵盼儿给他喝了醒酒汤,他这才清醒。
阁楼上,红姝,青鸟和惊鲵都在。
“明兰呢?”徐天问。
“荣国府的林姑娘来了,说是你让她来找明兰讲故事的,这不,她这会在给林姑娘讲故事呢。”赵盼儿道,“程少熵也是在那听的入迷。”
徐天揉了揉头,道:
“找大家来呢,还是关于安全的事。”
“上次,若不是没有灰衣人帮助,那就麻烦大了,是我掉以轻心了。”
“所以,接下来,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几人都点头同意。
其实,只要不随便外出,以太白楼的能力,保证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徐天并不这么认为。
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年轻人,连老黄五剑齐出,都被化解了。
若是那个年轻人来,太白楼挡不住。
可他没有告诉她们,有个恐怖的年轻人存在。
既然徐枭有安排。
那应该就有对付那个年轻人的能力。
……
皇宫,奉天殿。
大殿之上,只有皇帝和那个年轻宦官。
“恭喜陛下,登陆地神仙境。”年轻宦官道。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皇帝一笑,“不过,朕刚刚突破,还需要时间稳固修为。”
“不急,登临此境,生命变得悠长,陛下你有的是时间。”年轻宦官道。
“是啊,朕就是纯熬,也能把徐枭熬死。”皇帝心情愉快,道,“朕有时间慢慢布局,先拿下北凉,再北伐灭北齐,真正的一统天下。”
“那将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霸业。”年轻宦官道。
皇帝虽然得意,但没有忘形。
他轻呼一口气,道:
“那晚灰衣人的势力,得速速查清。”
“朕稳固境界后,第一战,就找那帮灰衣人练手。”
年轻宦官缓缓点头,道:
“这几天影密卫出动,没有查到半点消息。”
“那徐天似乎也不知道,他也在找那帮灰衣人的下落。”
皇帝微微皱眉,疑惑道:
“会是谁呢?帮助徐天,莫非是徐枭的安排?”
“徐枭的身边,还是有高手的,就是出现陆地神仙,朕也不觉得奇怪。”
年轻宦官问:
“那要不要对徐天动手,逼他们出来?”
皇帝沉思片刻,道:
“不用急,朕虽然已经是陆地神仙,但暂时还是动不了徐枭。”
“他有三十万北凉铁骑,朕还得靠他啊,所以,朕还是需要徐天这个女婿。”
“你继续查,朕有的是时间,只要把徐天牢牢控制在京城便可。”
年轻宦官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皇帝呆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前往坤宁宫。
风韵犹存的皇后,恭敬的迎接他。
在宫女们看来,帝后情深。
后宫虽然妃子有好几位,但是皇帝真正宠的,只有皇后一人。
皇帝与皇后聊了几句,边挥退了众宫女和太监。
大殿上,只留下夫妻两人。
“老十七,死了。”皇帝道。
皇后身体一震,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帝,道:
“老十七死了?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死的?”
皇帝面色沉痛道:
“他死在太白楼,朕不知道他去太白楼干什么。”
“估计是北凉世子干的,可朕没有证据,连老十七的尸骨都拿不回。”
皇后当即道:
“陛下,你是皇帝,怎么拿不回自己弟弟的尸骨?派皇城司,禁军进去,他徐天还敢反了不成?”
皇帝摇了摇头,长长一叹道:
“进去后,找不到尸体,怎么办?老十七是深夜去的太白楼,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且,朕得到两份情报,一是北边的金部落,要进攻大宁。另一份情报是,北齐或许会在入冬前发动大战。”
“朕好需要徐枭,这个时候动他儿子,不是好时机。”
皇后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她知道北宁王去太白楼干什么。
可她不能告诉皇帝。
因为要杀一个赵盼儿,葬送了一个亲王。
皇后面色冰寒。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杀了赵盼儿。
“皇后,你早点休息,这件事朕会处理。”皇帝沉痛道。
他起身离开了坤宁宫。
与皇后说的,大部分都是他编的谎言。
北宁王是被他自己吞噬的。
皇帝也一直有一个疑惑,这北宁王为什么与徐天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来试探皇后。
直觉告诉他,皇后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皇后不说。
“皇后啊,这是朕给你最后的机会了。”
皇帝轻声自言自语。
……
太白楼。
徐天从演武场回来,见到程少熵正在指挥服务员们干活。
叉着小蛮腰,还挺有模有样的。
她见到徐天,很敷衍的叫了声世子。
“,本世子昨日见到你阿父了,他说了,要把你许配给本世子。”徐天笑道。
“不可能。”程少熵那双明媚的眸子却是泛起了一抹羞愤,“世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休想骗我。”
“不信你回去问啊,我与你阿父是在教坊司遇上的,他啊是去找花魁张好……”徐天恰到好处的住口,一副说漏嘴了表情。
程少熵微微扬起的脑袋,一脸愠怒的等着下文。
徐天摆摆手道:
“没有,我乱说的,我没有碰到你阿父。”
程少熵反而有些相信了。
阿父会去那种地方?
都说京城的官员,基本都回去教坊司。
她相信阿父是不会去的。
可,世子在教坊司碰到他了。
“阿父,我回去后先告诉阿娘,然后再把你所有藏的酒都打碎。”她小声嘀咕,一双眸子之中充满了冷意。
徐天乐了。
不好意思啊,程式将军,你的小棉袄要漏风了。
“给我上一杯茶。”徐天一笑,走向窗户边坐下。
程少熵撇撇嘴。
她去茶室倒了一杯茶,端出来。
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正好走进来,见到程少熵,双眼发光,道:
“姑娘,你可是我的良配,终于找到你了。”
程少熵正一肚子火。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她拿起茶杯,就朝青年砸去。
青年很灵活,弯腰躲过。
徐天听到这边的动静,大步走过来,对程少熵眨眨眼道:
“别怕,有本世子在呢。”
他对着弯着腰的青年怒道:
“哥们谁啊?赶来我太白楼撒野。”
那青年听到声音,猛地抬头。
两人对视,惊了。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是你啊?”
“卧槽卧槽卧槽,居然是你啊吨。”
程少熵傻眼了。
这无耻的家伙,与世子认识?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温桦啊,你小子怎么来京城了?”徐天大笑道,“还是见到漂亮姑娘就调戏。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中了呢?是这个意思吧?”
眼前衣衫褴褛的青年,正是徐天狗刨江湖的时候,认识的木剑游侠。
“徐小子,没想到碰到你啊,怎么,在这酒楼当跑堂的?”温桦笑道,“混的不怎么样嘛。你小子不是吹牛,说你爹是北凉大官么?。”
“嘿嘿嘿,家里出事了啊,这不,沦落京城了。”徐天笑道,“不过,请你喝顿酒,还是没问题的。”
徐天招呼程少熵上一桌酒菜。
温桦狗刨江湖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最强。
他看得出这徐天不是跑堂的,身份还不低。
“徐小子,你还真发达了?”温桦大笑,“那今天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酒菜管饱,要姑娘嘛,那没有。”徐天大气道。
程少熵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桌子菜。
她亲自端来酒。
见世子和一个邋遢的青年称兄道弟聊得欢,心中反而对世子另眼相看。
她大小与恶毒的叔母住在一起,受尽人情冷暖。
心中对狗眼看人低的贵族,那是极其讨厌。
这世子身为王朝顶级贵族,倒是没这毛病。
不管对丫鬟,还是这样游侠,都是同等对待,并且,他不是装的。
“温桦,你怎么来京城了?不会又是追着哪个妞来的吧?”徐天问。
“你猜对了,这次我看上一个姑娘,就一眼,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我未来媳妇了。”温桦嘴角是温和的笑,“所以,我就跟着她来京城了。”
“这次坚持多久?看到下一个姑娘之前?”徐天笑着道,“你小子哪次不是这样。”
“这次我是认真的。”温桦道。
徐天才不信他。
这话以前说过多少次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
问着别后的一些事情。
“对了,老黄呢?”温桦突然问。
“别提了,说其他,我就来气。”徐天摊手道,“我爹派他来京城,不知道干什么,前几天碰到一回,他躲着我。”
“不能够啊,老黄对你那么好,一个番薯都分你一半。”温桦皱眉道。
“呸,那是他吃饱了,再分我一半。”徐天怒道,“要是老黄在,这鸡腿,有我两的份吗?”
“哈哈哈,那还真没有,咱俩手脚慢些,鸡屁股都没剩下。”温桦大笑。
“等下回碰到他,揍不死他。”徐天道。
“这老黄啊,保不准偷偷躲起来享福去了,找到他,我帮你一起揍。”温桦大笑。
程少商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觉得还挺有趣。
她不喜欢那些世家少爷小姐,吟诗弄月什么的,太装。
温桦看了眼程少熵,道:
“姑娘,刚刚对不起啊,你是我兄弟的媳妇,是我孟浪了。”
程少熵俏脸一红,道:
“谁是他媳妇,我……我是这里的掌柜。”
温桦有点懵,看着徐天问:
“搞了半天,你还是跑堂的。”
程少熵扶额,道:
“他不是跑堂的,是……是掌柜的老板。”
温桦听这话有点绕,还是大气道:
“姑娘,这徐小子啊,虽然不着调,但是看上了的姑娘,肯定会对她好,我看你两挺般配,身为徐小子的大哥,今天就替你们做主了,成亲吧。”
“弟媳妇啊,给大哥再上一盘鸡肉呗。”
程少熵一个白眼翻上天,去厨房招呼了。
徐天由着温桦乱点鸳鸯谱。
看着气呼呼的程少熵走后,他对温桦道:
“说正经的,你老这么飘,也不是事,有没有兴趣留下来。”
“这里有酒有肉有姑娘,而且啊,你不是想学剑吗?我认识个剑道高手。”
温桦摆摆手道:
“徐小子,我有地儿去,也有师傅了。等着吧,早晚你会听到一个姓温的大侠,风靡无数女侠,那就是我温桦了。”
徐天懂温桦,也就不在强求。
一顿酒后,温桦起身告辞。
“温桦,有事你来太白楼,兄弟保你酒肉。”徐天一笑道。
“走了,兄弟。”温桦挥挥手。
徐天望着温桦远去的背影。
他心中十分不舍。
自己与原主的情感,已经彻底融合。
……
温桦摇晃着走在大街上。
最后,转入一条巷子,进入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院子里,坐着一个灰发老者。
一身粗布麻衣,面前是一个棋盘,他认真的看着棋盘。
“黄老头,我回来了,吃饭没?”温桦喊道,“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
“你就不能叫声师傅?”老者抬眼道。
“咱俩实在点行不?黄老头你教我啥了?天天让我对着河,感悟剑意,云里雾里的,行不行都还不知道呢?”温桦道,“万一哪天我真感悟到了,那也是我自己感悟的,跟你有啥关系。”
“去下碗面,然后去汴河感悟剑意。”黄老头道,不想跟他废话。
温桦去下了碗面,没一会儿酒都端上桌。
黄老头眼神古怪。
要在平时,温桦肯定下两碗面,并且给自己的那碗加个鸡蛋。
今儿,只有一碗。
“你小子背着我吃大餐去了吧?”黄老头问。
“去见了我兄弟,他现在是那个啥,哦,太白楼的老板。”温桦骄傲道,“我兄弟厉害吧?”
黄老头淡淡一笑,道:
“太白楼的老板徐天,是你兄弟?”
“你在河边感悟剑意的时候,顺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
温桦眉头皱起,怒道:
“黄老头,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还不配做人兄弟了?”
黄老头呸一声道:
“他叫徐天,你不觉得这名字耳熟吗?人家是北凉世子,大乾王朝最大的纨绔。”
温桦一愣。
北凉世子他当然听过。
进京后,他多数时间在汴河边感悟剑意,要么去教坊司外面看那个她。
没注意打听。
那北凉世子和自己兄弟,的确是一个名字。
原来自己兄弟,是北凉世子啊。
“那又怎么地?北凉世子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徐小子不是那种人。”温桦坚定道。
黄老头冷冷一哼。
温桦坐在那,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起来说去汴河感悟剑意了。
黄老头慢悠悠的吃完面。
而后,他出了门,穿过街道,到了皇宫大门前。
皇宫守卫看到这么个老头子,自然是轰他走。
黄老头拿出一块令牌,守卫恭恭敬敬的行礼。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
走过御道,直接到了坤宁宫前。
宫女把他带到了皇后面前。
“这么多年了,你总算出现了。”皇后淡淡道。
“我算了一卦,你有麻烦,所以,我来帮你解决麻烦来了。”黄老头道。
皇后并不震惊,似乎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因为,自己能够入宫,最后成为皇后,在很多年前,就被他算到了。
他还给她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那你知道我的麻烦是什么吗?”皇后问。
“你以为你的麻烦是在太白楼吗?”黄老头反问。
皇后再次震惊。
这个黄老农,还是那么厉害。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黄老农,是世人对他的称呼。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有三绝:画,棋,算。
他的画,价值千金,无数人能有一幅他的画而自豪。
他的棋,天下无敌。
在春秋国战时,他下赢了七国的国手。
曾经与西蜀棋圣对弈。
输一子,杀万人。
真正的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皇后,也是他的棋子。
“自然是在太白楼。”皇后眼中尽是仇恨的怒火,“本宫要那赵盼儿和徐天,统统都死。”
“老夫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最大的麻烦不在太白楼。”黄老头沉声道,“而是皇帝,他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皇后听后,一个踉跄,刹那面无人色。
皇上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北宁王,并不死在太白楼。”黄老头道。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雷,炸在皇后的头顶。
她颓然坐下,浑身瑟瑟发抖。
皇帝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是他杀了北宁王。
没错,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话已至此,你看着办。”黄老头淡淡一笑,“太白楼的麻烦,老夫帮你解决,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说完,他转身出了坤宁宫。
走在御道上,迎面碰到一个人。
是韩貂寺。
“黄先生来了,陛下有请。”韩貂寺冷笑道。
“老夫与他没话说。”黄老头冷冷撇一眼。
韩貂寺顿感遍体生寒。
黄老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
京城六部衙门。
黄老头来到了这里。
他站在棋待诏的大门前,古井不波的脸,有了些许激动之色。
“老夫来找棋圣盛明兰。”他跨进大门后道。
“你是谁?”一个官员抬眼问。
“大家都叫我黄老农。”黄老头淡淡道。
那官员惊得站起。
黄老农?
天下公认的棋甲。
“你等等。”
那官员慌忙跑进内堂。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淡绿色长的明媚少女走了出来。
她就是女子棋圣盛明兰。
被皇帝召入棋待诏后,她偶尔会来。
主要是与一些重要的贵宾下下棋,比如他国使者,异国僧人等。
“你就是黄老农?”盛明兰扑闪这大眼问。
“正是。”黄老头一笑。
“要跟我下棋?凭什么?”盛明兰撇撇嘴,“我没时间,要回太白楼。”
“姑娘若是跟我对弈一局,老夫以后出手助徐天一次。”黄老头道。
盛明兰停下脚步。
她当然知道黄老农的厉害。
下就下吧,反正也不亏。
于是,她坐下来,开始与黄老农对弈。
下了三局。
盛明兰赢了两局。
黄老农撑着额头,好像还没缓过来。
“老夫看过稷下十局,你现在的棋技,比那时候,是突飞猛进。”黄老头疑惑,“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之快?”
“这有啥?我每天跟世子下一盘,每天都赢,就这样变强了啊。”盛明兰眨眨眼道。
“你每天都赢,还能进步?”黄老头道,“跟臭棋篓子下棋,不是越下越臭么?”
“不对,世子不是臭棋篓子,他有层出不穷的无理手,有时候气得我想打他。”盛明兰摊手道,“我都能应付世子的无理手,当然就能应付所有人的了。”
“有意思。”黄老头大笑,“老夫输了,以后只要你开口,老夫会助你。”
盛明兰不在意的摆摆手,大步而出。
围观的棋待诏的其他人,久久愣神,这会还没反应过来。
盛明兰下赢了黄老农?
天啦!
一个从春秋国战开始,就天下无敌的人。
公认的棋甲。
他今天败了。
这个消息,从棋待诏飞速传了出去。
最先传到的,就是奉天殿。
韩貂寺带着这个消息,亲自禀报给皇帝。
“他不愿意来见朕,而是跑去跟女子棋圣下棋。”皇帝清冷一笑,“结果还输了,哈哈哈,黄老农输了,当浮一大白啊。”
“输了后,黄老农呆了许久。”韩貂寺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你该通知朕,朕去看看黄老农失败的样子。”皇帝挥挥手,“拿酒来,再把黄老农与盛明兰对弈的那局棋搬上来,朕要下酒。”
韩貂寺正要下去准备。
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道:
“赐封盛明兰为乐安君,赐宅院一座,食邑五百户。”
韩貂寺大惊。
这是给女子封爵了。
大乾王朝还是头一遭,就是千年来,女子封爵也是极其罕见的。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这是要施恩于盛明兰。
可悲的盛家,把盛明兰逐出家门了。
这么光耀门楣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
女子棋圣盛明兰,被封乐安君。
以女子之身,被封爵。
这事,迅速传遍京城。
这话题的热度,比当年赵盼儿被国师收为弟子,还要高。
被将为工部员外郎的盛,心中很不是滋味的回家。
林小娘和盛墨兰母女,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想求他不要再罚她们的月钱。
这还是当初盛墨兰找人在半遮面下毒,被迫赔了五百金,盛一怒之下罚她们母女。
过去这么久了,母女说好了,就是卖惨,一起卖惨,也要让盛恢复月钱。
“郎,我们母女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吃肉……你看墨兰她都瘦了……”
“父亲,娘太不容易了……”
她们母女华为说完。
砰!
盛掀翻了桌子,怒喷:
“又来扮可怜,就你们母女作死,各种作死。”
“要不是你们煽风点火,怎么会把明兰逐出家门?”
母女俩慌了。
林小娘可怜兮兮,埋怨道:
“当初是盛明兰连累了你,她在家会连累我们整个盛家。”
盛墨兰也委屈道:
“爹,盛明兰罪人成了什么女子棋圣,但也就那样,你犯的着为她发这么大火吗?”
盛气笑了:
“也就那样?你们去外头打听打听,今日皇帝下旨,封明兰为乐安君,她被封爵了,食邑五百户。”
“呵呵,你不是千方百计想嫁入豪门吗?明兰现在,自己就是豪门!”
林小娘和盛墨兰母女,目瞪口呆。
盛明兰封爵了?
那个打小就愚笨的蠢材,封爵了?
凭什么?墨兰要才有才,要模样有模样。
“同意是庶女。”盛冷冷道,“明兰靠自己本事封爵,呵呵,你们还在为家里那点事勾心斗角。”
他甩袖而去。
留下怔怔发呆的母女。
太白楼。
被封爵,还赏赐了府邸,盛明兰倒是不在意。
她也不会搬到府邸去住。
还是会住在太白楼,和姐妹们在一起。
不过,她变得忙碌。
棋馆那边,总有慕名而来的人,来找她下棋。
她便定下规矩,一天下一盘。
有她在,棋馆的生意异常火爆。
由于她变得很忙,太白楼的事情,赵盼儿只能自己接手,幸好,还有程少熵辅助。
红姝和青鸟,不是常在太白楼的。
如今罗网已经控制京城暗势力,她们需要去帮忙。
否则,惊鲵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