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统统都抓起来!”皇帝怒吼。
“陛……陛下,这怕是抓不得,一方面是因为人太多了,另外,这一抓,不就正好说明他们猜对了么?”顾千帆道。
皇帝脸色极度阴沉。
这怎么处理?
徐天面对的事情,落在了自己头上。
“任由舆论发展,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顾千帆道,“要不,抓一个真凶?”
这话说的有趣,抓一个真凶?
皇帝抬眼看顾千帆:
“怎么抓?”
顾千帆颔首拜道:
“把已经死了的三个孙家供奉退出去,就说他们觊觎孙家的财产,所以谋财害命,嫁祸给北凉世子。。”
“臣查了,那三个供奉的身份,都是以前江湖的大魔头。”
“由我们皇城司出面说明,以这三个人的身份,大家绝对相信。”
“到时候,臣在找些人在民间推波助澜,大家对这种江湖仇杀,更有兴趣。”
皇帝明白了。
那样的话,很快就会没人讨论自己的事情了。
都会去脑补孙家与江湖的恩怨。
毕竟,为什么江湖魔头会成为孙家的供奉,这就很让人好奇了。
“那就这么办。”皇帝道。
顾千帆领命而去。
皇帝面色还是阴沉。
目前京城的一切,肯定是北凉世子在背后操控。
此子比他爹徐枭更难对付。
若他当上北凉王,将会是大乾朝的大患。
徐枭还有诸多顾忌。
他徐天是完全没有的。
……
全城的人,都在等徐天的反应。
因为对方毕竟是皇上,他北凉世子能怎么办?
“卧槽,今天路过太白楼,他们在拆招牌了。”
“北凉世子肯定查到凶手了,可没办法抓,只能自己认栽。”
“这太白楼是开不下去咯。”
“次奥,那不是少了个好玩的地方?”
“关闭太白楼?不要啊。”
众人都以为北凉世子肯定受不了皇帝的压力,只能认怂。
关掉太白楼,以后不出来了。
太白楼的这一举动,催动了舆论的持续发酵。
终于,在第四天。
皇城司贴出了公告。
找到了杀害孙谦的真凶,那是孙家的三个供奉:夜帝,黄裳和白玉京。
他们三个合谋,杀了孙谦,嫁祸给北凉世子。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谋夺孙家的家产。
这事迅速引爆。
大家很快翻出了三人的老底。
都特么是江湖大魔头啊。
各种脑补故事,迅速传播。
……
太白楼。
徐天看着惊鲵抄来的皇城司告示。
“呵呵,这皇帝老儿扛不住了。”他冷笑一声。
“他这也是见好就收,毕竟他完全没损失,而且他有的是手段,得到整个孙家。”赵盼儿微微皱眉道,“我们白忙活,皇帝赚大了。”
“皇帝这次,差点把我给阴了。”徐天冷冷道,“这笔账,迟早算回去。”
不过,大家都放松了。
有了这皇城司的告示,太白楼就没事了。
可以照常营业。
“快年关,我也该回宗门了。”国师萧秋水朝徐天勾了勾手指,“你跟我过来,有些事要交代你。”
徐天起身,乖乖的跟在国师身后。
?国师身上有一股荷花的清香,不同于胭脂水粉的味道,淡雅芬芳。
她虽然穿的严实,但是身材很有料,看轮廓就知道。
徐天紧紧跟着国师,到了外面。
“好,年节后,我一定去。”徐天皱眉道,“就是那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出京。”
“你是担心皇帝吧?”国师淡淡一笑,“我有办法,到时候有我出面传信给皇帝,请你和长公主来师门,皇帝就会放心的。”
“那就麻烦国师了。”徐天一笑。
国师的美目扫了他一眼,飞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徐天呆了呆。
还真是轻轻的我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太白楼重新营业,依旧是宾客满座。
徐天每天都在演武场,尽管大雪纷飞。
他这次又吸收了夜帝,黄裳和白玉京的内力。
丹田处,那由邪帝舍利化成的金丹,吸收了三人的内力后,炸开了。
惊得徐天一身冷汗。
原本他猜测,自己有了一个金丹,接下来是不是会变成元婴。
那特么就真的修仙了。
哪知道,金丹爆炸了,化成一小片金色的池子,充满着勃勃生机。
徐天这就很懵了。
他感悟到这个池子,就像是生命之泉一般,持续不断给自己提供能量。
随之,心中大喜。
调用池子中的能量,每使出一招,威力暴增。
不过,这池子就像是一个无源的水井,用一点少一点。
若是能源源不断,也就不差陆地神仙了。
现在有点四不像。
天象不是天象,陆地神仙不是陆地神仙。
这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要是国师在,还能问问。
“看来目前想要保持池子里的能量,就只能多吸收点别人的内力。”
徐天扶额。
老子岂不是还要做那吸功狂魔?
大雪纷飞的夜。
徐天感觉一个人睡,实在有点冷。
他悄悄打开程少熵房间的窗户,溜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程少熵的闺房,好香。
然后,转头就看见程少熵侧躺着,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瞪着他。
仿佛猜到他会来。
一袭寝衣,胸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
“露丝,哦不,少熵,我来给你暖被窝了。”徐天眨眨眼。
程少商想起上次在浴池里,脸一下就红了。
徐天走到她身前。
两人目光灼热的对视。
徐天伸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我听盼儿姐说,有一种功法,男女合练,能让我也修武道。”她手臂勾住徐天的脖子道。
“当然,我们现在就开始。”徐天挑眉道。
……
男女合练功法,过程是很机械枯燥的。
比如,程少熵慵懒的趴着,引导徐天体内的气机运转。
又比如,程少熵双手撑在窗台,弓着身子,引导着徐天体内的气机运转。
再比如,程少熵坐在梳妆台上,身子后仰,引导着徐天体内的气机运转。
到了深夜,徐天气息悠长,神清气爽。
程少熵依偎在徐天的怀里,秀发凌乱。
“要多久,我才能像你这么厉害,下次敌袭,我也想帮忙。”她轻声问。
“这个嘛,因为你没有根基,需要一步一步来。”徐天道,“不过,十天见效,到时候你就会有内力了。”
“真的?”程少熵扑闪着大眼睛。
“那当然,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徐天拍了拍她的玉背道。
其实,他还真没有骗人。
以他现在丹田处的那个小池塘,是可以给到她内力的。
“那我们每天晚上多练,是不是可以更快,我的内力会更多?”程少熵问。
“呃,这个嘛……”徐天犹豫了。
程少熵撑起身子,目光寻衅问道:
“世子,你还行吗?”
徐天横一眼,哼道:
“别问这种讨打的问题。”
于是,两人梅开二度。
香汗淋漓的程少熵,渐入佳境。
……
皇宫,坤宁宫。
咣当……咣当……
愤怒的皇后,正在摔东西。
花瓶,茶杯等,摔了一地。
宫女和太监们瑟瑟发抖,不敢动。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皇后怒吼。
众人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皇后双手撑着桌子,满眼愤怒和悲伤。
爷爷的死,就这么完了?
皇城司居然说事供奉杀的。
这时候,有宫女战战兢兢的跑进来禀报:
“娘娘,孙青和孙毅求见。”
皇后深呼吸,平静下心情,挥手让他们进来。
没一会儿,一脸沉痛的孙青和孙毅进了大殿。
“参见皇后娘娘。”两人拜道。
孙青是皇后的哥哥孙能之子,孙毅是皇后的弟弟孙超之子。
目前,孙能执掌吏部,是吏部尚书。
孙超执掌御史台,是御史中丞。
“是你们的爹让你们来的?”皇后沉声问。
“是。”两个小辈恭敬的回答。
为了避嫌,孙能和孙超很少来看望皇后。
以免有后宫与大臣勾结的嫌疑。
“你们的爹,怎么说?”皇后沉声问。
孙青皱了皱眉,道:
“爹说这事情有皇帝插手,暂时只能以静制动,要保住孙家的家业,不要给皇帝留下把柄。”
“所以,让……让我们小心谨慎,不……不要有行动。”
皇后冷冷一哼道:
“你爹还是那个软弱的德行。”
“孙毅,你爹怎么说?”
孙毅颔首道:
“我爹与大伯一个意思,他说御史台已经有人在寻找孙家这些年的罪证了,这是要整垮孙家,这时候,不能大动作。”
皇后的面容更冷了,讥讽一笑:
“孙家就没有一个有骨头的了吗?”
“爷爷被人害死,他们只知道自保?”
孙青和孙毅对视一眼,朝皇后道:
“姑姑,我们听你指挥,一定要为老祖报仇。”
“我们堂堂孙家,不能就这么算了。”
皇后眼睛一亮,看着着两个晚辈,缓缓点头道:
“很好,孙家人还有血性。”
“你们听我说,孙家,未必没有机会……”
两个人仔细听着。
皇后一字一句的安排。
……
还有十几天,就年关了。
皇帝叫了今天最后一次大朝会。
在京的官员,几乎都要去。
徐天一袭雪白蟒袍,走在御道上。
这一次,左相张居正与他并肩而行。
“丞相大人,是不是有啥话要问?你尽管问,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徐天笑道。
“观你行事,比徐枭更有心机更狠更不计较后果。”张居正淡淡一笑。
“所以呢?”徐天挑挑眉。
“所以,未来的北凉王绝对不能是你。”张居正冷冷道,“你将是乱世之因,老夫知会你一声,老夫决定阻止北凉世袭罔替,你转告徐蛮子一声。”
“丞相还是向着赵家啊。”徐天轻笑道。
“老夫向着的是天下的百姓。”张居正轻哼一声。
徐天云淡风轻的一笑。
他是相信张居正的话的。
这个为天下寒门弟子竖起一扇门的相国,是真有那无私之心。
徐天心中是佩服张居正的。
他一生坦坦荡荡,不为自己而活,只为心中理想,称得上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