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北齐地广人稀,走了大半天,都没看到一个像样的小镇,就更别说城市了。
满眼都是荒山野岭,由于被耽搁,今天还是赶不到桃霞城。
夜幕降临。
他找了个地方,生了一堆火。
用一招两袖青蛇打了一只野鸡,有一种高山炮打蚊子的感觉。
喝着小酒,吃着烤鸡,感觉也挺不错。
正吃着,他突然停住了。
梭梭梭
无数箭矢射了过来。
“风后法奇门。”
“乾字-乱金柝。”
“破!”
箭矢到了他面前,全都突然停住了,刹那间都掉在了地上。
徐天飞身躲进了草丛。
箭矢破空,从他头顶射过。
他目光冰冷,这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弓弩手,不是昨夜的山匪能比的。
在他的对面。
华淳染骑在马上,冷若冰霜。
她身旁是两千骑,人人手持弓箭,疯狂放箭。
这是兖州的精锐,金衣骑。
两千人围住了那姓徐的,他插翅难逃。
华淳染嘴角泛起冷笑。
本殿抱了姓徐的一晚,他也算死的值了。
突然,一道绚烂无匹的刀芒直劈而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公主小心!”铁手惊恐的吼一声。
可是,来不及了。
徐天突然出现在华淳染面前,一手拎起她,一个腾身,消失在远处林子中。
铁手和众金衣骑麻了。
公主被抓,他们不敢乱放箭。
“追!”
……
徐天单手掐住华淳染的脖子,把她猛地扔在地上。
华淳染彻底慌了。
她想象不到,一个人能够有如此恐怖的武道。
如今落在他手上,死路一条。
徐天冷冷看着眼前狼狈的华淳染。
啪!
一巴掌扇在她精致的脸上,冷笑:
“想杀老子灭口是吧?”
华淳染绝美的脸上是五个大手印,嘴角溢血。
她秀发凌乱,眼神惊恐。
大齐第一美人,兖州的公主,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她那高高在上的尊贵。
“饶我一命,可以给你金子,无数的金子。”
啪!
徐天又是一巴掌,冷道:
“觉得本公子是缺钱的人么?”
华淳染悲愤的跪在地上,求饶道:
“徐公子,你究竟如何才肯放过我?”
徐天望着眼前的美人,笑容玩味: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华淳染明白了,眼中满是屈辱。
她颤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这就对了嘛,别怕,本公子不是什么坏人。”
“……”
“挡什么挡?你是想被抛尸荒野么?”
“……”
“对嘛,这就乖了,靠过来,对,跪在这里。恩?还敢有杀机?本公子一根手指头就能灭了你。”
徐天猛吸一口气,半眯着眼睛,像一个贵族大老爷。
……
好一会儿后,徐天很爽的吐出一口气。
心中的愤怒,同时发泄了出来。
“呕”
华淳染干呕了两声,压下了喉咙处的腥味。
她此刻咬着嘴唇,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姓徐的碎尸万段。
“你的人来了。”徐天冷眼看去。
华淳染整理下散乱的衣物,擦拭了下嘴角,眉宇间恢复了冷傲,沉声道:
“可以放我走了吧?”
徐天还未说话。
几个人影闪现在他面前。
“这位公子,请放了公主,我们公子请你去隐泉水榭做客。”为首一个人道。
“隐泉水榭?是黑封息公子来救我了?”华淳染大喜。
徐天对着出现的那几个人呵呵一笑。
然后,一刀横斩。
地面上留下几具尸体。
华淳染目瞪口呆。
徐天拎着她,一个飞身,消失了。
……
清晨。
徐天和华淳染走在一个小道上。
“你说放了我的。”华淳染道。
“你技术好,我反悔了。”徐天冷笑。
“你……”华淳染羞愤。
她恶狠狠的瞪着徐天,讥笑道:
“我劝你放了我,那黑封息公子到了,你就死定了。”
徐天不在意的摊摊手:
“你喜欢他?”
华淳染当即点头道:
“喜欢啊,玄衣墨月,俊雅绝伦,不是你能比的。”
“等碰到,你就等死吧。”
徐天轻笑一声。
忽地,头顶传来一声鸣叫。
他抬头看,是一只海东青。
次奥,这是黑封息的那只苍。
行踪暴露了。
果然,迎面数千金衣骑奔腾而来。
“放了我家公主。”铁手腾身落下,“小子,这次黑封息,白枫夕都来,看你往哪跑。”
徐天拧了拧眉。
老熟人也来了,那还是赶紧走吧。
别暴露了身份。
“风紧,扯呼。”
徐天刹那消失。
铁手怔在了原地,这是什么轻功?
幸好,公主没事。
“公主,五千金衣骑来了,直接护送你回兖州城。”铁手拜道。
华淳染望着徐天消失的方向。
她心中屈辱,悲愤。
大齐第一美人,堂堂兖州公主,干了那种事。
桃霞城。
这是离北凉倒马关最近的城。
北齐西线出兵,每次都会经过这个城,也是通过这离补给前线。
桃霞城被打造成了一个军镇,辐射周边。
徐天这次入北齐,第一个目标就是桃霞城的城主陶谦。
此人目前虽然只是个城主,但徐枭都注意到了他。
根据北凉拂水房的谍报,这个陶谦是北齐皇室安插在兖州的一颗棋子。
占据了桃霞城这个战略位置,北齐皇室肯定留着大用。
不仅如此,陶谦用兵很有水平。
他与北凉大战过几次。
北凉西线主将刘铁霜的腿,就是他刺伤的。
刘铁霜成了刘瘸子。
“害老子损失一位骑兵主将,这样成了刘铁霜一辈子的痛,这个仇非报不可。”
这是徐枭的话。
刘铁霜本是一位天才骑兵将领,因为腿伤,放弃了骑兵。
“那就先拿陶谦开刀!”
徐天悠哉的进了桃霞城。
这城虽然破旧,但也有许多商队,因为他是从西线入北凉的必经之地。
许多商队得在这里补充食物和水。
徐天进了一家客栈,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他慢悠悠的喝着,等天黑。
客栈里有一位说书的老先生,正在说书。
他身旁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拉琴。
“话说徐枭灭楚之战,围困大楚京城整整一年,也没打下来。当时啊,大楚还有十万大戟士,三万铁鹞子,与徐家军死战。”
说书老先生声音醇厚,继续道:;
“最后那名留青史的一战,若是没有陈芝豹用三千骑死死拖住了三万铁鹞子,使得在攻城战上徐家军占优势,那结果还很难说。”
徐天默默听着。
他没想到在这桃霞城,还有说书先生说徐家军。
关键是说的都很挺准。
徐家军打下南楚,这一战,徐天听过很多次。
陈知报就是在这一战中,名扬天下的。
“这以后人屠徐枭死了,北凉还有个小人屠,咱们大齐也是够倒霉的。”
“那徐枭有儿子吧?传位肯定传给儿子。”
“他儿子怎么能跟陈知报比?就算坐上北凉王,也是个傀儡。”
“那不一定,我要是徐枭,死前要先杀了陈知报,不然,儿子的江山坐不稳啊。”
“那对我们大齐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到时候北凉没了两个人屠,只有一个纨绔新凉王,还不任我们宰割。”
……
茶客们开始激烈的讨论。
徐天一头黑线。
老子在北齐名声也这么差?
真特么看不起人啊。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说北凉王。”老先生洪亮的声音响起。
他带着那小姑娘,走出了客栈。
徐天本想跟上去,但还是算了。
因为这老先生的口音,明显是南楚的口音。
所以,他一直称南楚为大楚。
估计是南楚人,流落到这北齐来了。
已经是黄昏。
客栈里的客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