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命命命命命——”日头高悬,闹人的蝉鸣透过窗户缝直往房间里钻。
福州的六月虽然初入夏季,但对朱律健这个整天泡在空调房里的现代人而言,有些难挨。
什么时候把空调也整出来,那夏天就好过了。
“陛下要注意龙体,您想要个什么物件儿直接下令就好,不必事必躬亲。”
郑芝龙瞄了眼桌上的物件儿,又瞄了眼屋里挖出的大坑,还有堆在坑边的沙包。
这是要干嘛?
前两日皇帝让他找了些铁匠,定制了几个薄厚不同的铁盒子。
那黑色的……
“陛下!这是火药吧!你要做什么告诉咱就行了,这东西可危险啊!”
郑芝龙是真的被吓到了,皇上将黑火药灌入铁罐中,灌了满满一罐子!
这要是突然炸了,他这个平虏侯就做到头了啊!
“爱卿不必惊慌,一会儿我将这火药点了,你我躲在沙包后面。”
啥?还要点了?
插入引信,填入沙石扣上罐盖儿。
点火,一丢。
君臣二人麻利的躲在沙包后面,只听“轰隆!”一声爆响,窗外的蝉鸣同时哑了。
爆炸结束,朱律健起身就要往坑里跳,被郑芝龙一把拉住,“陛下!陛下!危险啊!”
“都爆完了,危险啥,又不是哑炮。”
进入泥坑,朱律健观察碎裂的破片,双目熠熠生辉。
“爱卿,朕昨夜做了一个梦,朕梦到鲁王在绍兴称帝了,还追封你为公爵,朕震怒,将来使杀了,你我君臣也因此生出了嫌隙。”
郑芝龙见坑中寻不到铁桶,心神震动之余也猜到了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他曾接触过石雷,就是将石头挖空往里面填装火药,但这铁雷还是第一次见!
石雷笨重,铁雷那小小的铁盒子就很轻便。
这时听到陛下讲述昨夜的梦不由又是一惊。
连忙辩解道:“陛下,那只不过是梦罢了,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怎敢对陛下有不敬之心,臣……臣真的冤枉啊。”
朱律健一摆手。
与这世界的人接触了几日,朱律健发现没人在意他的口音,这话也就多了些许。
时间紧迫,实在不能等到将口音彻底同化再开口。
谁要有疑问,就是被雷劈的。
“爱卿,你看朕制作的这个雷,是不是有点意思?”
郑芝龙还在想着用什么词表忠心,听到询问此雷,连忙夸赞道:“陛下匠心独具!臣对陛下……”
朱律健再一摆手。
“兵部的火药都被我收起来了,但还不够,远远的不够,朕给你个差事,秘密到各地置办火药,以及出产火药的整条生产线。”
郑芝龙岂会不知此事的重要,连忙答应了下来。
就听陛下又道:“朕准备用火雷组建一支奇兵,这支奇兵我打算交给成功来管理。”
成功?谁啊?
郑芝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脑子里闪过一道霹雳。
是他儿子!
“陛下,您说的是犬子?”
朱律健笑了,“不然呢?”
郑芝龙连忙拜倒,高呼陛下隆恩。
朱律健没说什么免礼,快快请起那些容易让人翘尾巴的话。
走到前,蹲了下来。
君臣俩一个蹲着,一个跪着,继续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