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乎我这个皇帝能当多久,也关乎你们郑家的兴衰,蛮子是不懂什么教化礼数的,吴三桂借兵平叛,最终只得引狼入室,满人许诺汉人官员、百姓可以留发与满人一同治理国家,如今呢?留发不留头,如此反复无常,哪有什么信义可言?可见,我汉人的疆土,还是要由我汉人来治理,否则我汉人就都是奴,亡国之奴。”
郑芝龙一脸肃然,被激起了一腔热血。
至于这腔热血能燃到几刻,朱律健也不期待。
总之在清军来之前,郑芝龙都是可用的。
朱律健继续道:“采办火药的事,是非常大的事,朕只能交给爱卿,爱卿可愿意亲力亲为?”
“臣自当竭尽全力!绝不让此事出现半点纰漏!”
“好!朕信你。”朱律健继续用只有君臣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朕听闻,有不少人给你送礼,想要从你这买官?”
郑芝龙的脸刷的白了!
此事颇为隐秘,陛下如何知晓?
“陛下,臣……”
朱律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别怕别怕,金玉珠宝在乱世就是那水中花,镜中月,看着好看,其实屁都不是,乱世珍贵的是米是面是铁是铜,趁着世道虽乱钱还能花出去,你把那些钱财全部换成战备物资,有人贿赂你你就收着,官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但要记住,真正有实权的职位一定要用有才能的人,否则大厦倾覆,你我皆尸骨无存,爱卿可知晓其中利害?”
郑芝龙心神震动:“臣知晓。”
朱律健站了起来,亲手将郑芝龙搀了起来,为郑芝龙整理衣襟道:“爱卿啊,给你七日卖官的时间,七日后你带着那些钱去采办,你走前将军队交给成功,朕信不过别人,只信你这一枝的郑氏父子。”
提到军权,郑芝龙迟疑了一瞬。
朱律健道:“给个临时指挥调度的权利就行,成功以后有另一支奇兵需要他来统领。”
“臣遵旨!”
郑芝龙走后,朱律健又诏见工部尚书曾樱。
询问铁矿储备,以及工匠的多寡、技艺。
结果嘛……
只能说草台班子就是草台班子,储备约等于无,工匠技艺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爱卿啊,将士不能没有战甲啊。”
面对那满是失望的一双眸子,曾樱险些哽咽。
立刻作保,将尽快解决此事。
铁矿的储备……其实不多也没关系。
把现有的铁熔炼就能做许多的铁罐子。
将曾樱送走。
有太监通传,武英殿大学士兼吏、兵二部尚书的黄道周想要见他。
朱律健:黄道周你们知道吗?
跳跳糖:那可是一位千古流芳的忠臣啊。
朱律健:哦?此人可堪大用?
跳跳糖:额……我只能说勇武无双,兵分三路三路都被打败了。
啊这……
朱律健:他的结局呢?
跳跳糖:被徽州守将张天禄俘获,送到南京狱中,拒绝劝降,在刑场上留血书而死。
朱律健:那个,要是见到黄老,我该做什么?
恭迎晋王:让他招兵,但不要带兵打仗。
大方针有了!
宣黄道周觐见。
只见一个身子骨格外硬朗的老头急匆匆而来。
朱律健:他多少岁了?
跳跳糖:1585年3月9日—1646年4月20日。
好家伙!60岁了啊!
“陛下!臣欲归乡招兵!请陛下下旨!”
朱律健略思忖:“爱卿,朕这有另一桩事需要你去办,你在此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