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已经暴露,立即收拾妥帖,随船离开。”
“是!”
负责鸽子笼的几位亲兵立刻收拾了起来。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就是那几个鸽子笼。
这些鸽子都是从福州带来的,只要放飞就会自己回到福州,以达到传递消息的效果。
“慢着!朝廷已经下令!严禁豢养鸽子!所有鸽子都必须交到府衙!尔等竟敢知法犯法!通通拿下!”
只瞧来人,明明都是汉人,却将大半的头发剃了,只留后脑勺一撮,丑陋的令人恶心。
还有那一个个带刀官兵的嘴脸,明明都是汉人却甘愿跪在满人的面前,自贱称奴。
朱成功越看,越是气的牙痒痒,想一炮将这些人全都轰了。
但奈何他船上已经没有炮了,只有从沿途水路,各地采买的货物。
“大人稍安勿躁,你误会我们了,这里面不是鸽子,只是些麻雀。”
鸽子笼都罩着布,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只能听到“咕咕”的声响。
“麻雀?你家麻雀……”
朱成功将手里的银元宝塞了过去。
领头的领班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抬头看了眼周围,“……你家的麻雀叫声还挺特别的,走吧走吧。”
“大人辛苦了,等下回小人从上游下来再给大人带些上游的特产。”朱成功一脸的微笑,心里想着到时候怎么取这家伙的狗头。
“好说好说。”衙役一挥手,让人散了。
朱成功再三感谢,扬帆起航。
商船走后,刘五一招呼,决定带手下去喝花酒。
几个手下自然是乐的飞起,不过也有人忧心。
“头儿,上面要严查鸽子,此事要不要上报啊?”
“哪来的鸽子,我只看到了一窝的麻雀,你们看到了吗?”
众人愣神纷纷摇头。
刘五给要上报的人一个大脖溜,但扇的并不重:“和我当差机灵点,当差为了什么?还不是银子,那只要谁给咱银子,咱们就为谁当差,至于他们打成什么样,那是他们的事,咱们的狗命能活几天啊?还不乐呵一天是一天?”
“是是是,头儿说的是!”
“走,上次那个小桃红给爷甩脸子,这次爷用银子甩她。”
“哈哈哈哈!头儿威武!”
路过一个叫花子,刘五见叫花子哭天喊地将头“咚咚”往墙上撞不由走了过去,抬脚给老叫花子的屁股来了一脚,唬喝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要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咦?李老头?怎么是你?怎么,当初没将女儿嫁给我,后悔了?”
叫花子抬头看着来人,泪水已经模糊不清,充血的眼看东西也带着红。
“我娃被鞑子糟蹋了啊!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就要继续撞头。
刘五一把将其拎了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说清楚些,你娃不是被你卖给冒相公家做家仆了吗?”
叫花子涕泗横流,将听来的消息讲了出来。
冒家不想剪头举家逃窜,中途却遇到了鞑子,冒相公为了自己和家人活命将钱财都献出去了,那鞑子身边的奸人要求,还要八个女使,他的娃啊,就在那八个人中。
老乞丐哭的昏天黑地,刘五整个人也是晴天霹雳。
刘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带着弟兄继续去喝花酒。
三日后。
黄河与淮河交汇处。
一艘艘的战船乘着夜色南下,从远看,漆黑的夜里,有若蛟龙走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