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陛下攻下了青州府!”
兵部左侍郎张肯堂不敢置信的瞪着礼部送来的消息。
论资历,他的官职最少也该是个尚书了,但陛下不知道怎么的,将兵部尚书这个职位授予一个二十几岁的黄毛小子。
黄道周兼任兵部尚书也就罢了,那个张煌言凭什么!
况且,张煌言还是支持鲁王称帝的叛臣!
但几日前,长沙突然传来大捷,那个他瞧不上的毛头小子带着刚收编的,原隶属于何腾蛟的旧部竟然击败蛮子三千铁骑!
他扪心自问,换做是他,够呛。
至此,他心里对陛下的微词也就没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的陛下又给他憋了个大的——攻占了青州府!
那可是青州府啊!就扼在北京城的咽喉!
如此重地!竟然被陛下攻占了!
“其他消息呢?陛下带谁去的,多少人,后续钱粮是否需要支援,我们该做什么,这些情报呢?”
被追问的礼部侍郎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原件在朱尚书那,要不……你去借阅一下?”
朱继祚吗?
前几天那家伙还整天往他这跑,问有没有陛下的消息,把他烦的是烦不胜烦,不想如今轮到他去求对方了。
张肯堂只是内心复杂了下,脚下丝毫没慢,快步奔向礼部。
但令其失望的是,原稿也只是一句话,甚至还没有通传告诉他的字多:陛下命你们好好招待琉球国的使臣,陛下刚攻占了青州府,一切安泰。
“没了?”
“没了啊。”
朱继祚也是好奇,“陛下没给你们兵部发消息吗?按理说你们兵部也该收到消息吧,我派人过去就是想问问你那边的消息。”
张肯堂只觉眼前一黑。
自从战马一事没办好,他们兵部就好像被打进了冷宫。
陛下亲征也没知会他们。
筹粮的差事也交给了礼部。
张肯堂恨不得一根白绫,以证忠正之心。
至于郑芝龙劫走战马一事……唉,当时他也觉得陛下不该急着亲征,他也不觉得那时候的决策就错了,那时候粮食都还没全数从地里下来,要兵也没有,要钱只有一堆废纸的银票,如何能亲征?
但他们陛下不仅亲征了,还成了。
接下来数月,接连传来长沙大捷与青州大捷两个重磅消息。
“可能……给兵部送消息的信鸽被老鹰叼走了吧。”张肯堂也只能如此敷衍。
“应该是了。”朱继祚应了一声,道:“这是负责传递情报的部门的错,该罚,你记一下,等陛下回来上朝,写折子弹劾下。”
张肯堂只觉眼前一黑。
朝堂初立,部门不全,如今负责管理情报传讯的正是他们兵部。
我自己弹劾我自己?
“那两个郑侯收到消息了吗?”张肯堂问。
朱继祚有些迟疑:“他们还需要收到消息吗?陛下这次走的海上,带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人吧?”
兵部对郑氏船队的动向一直有监视。
前几日有两队离开福建抵达王之仁负责的定海区域。
不对,那两队根本来不及。
“派人传个消息吧,顺便打探一下,不,还是我去吧。”
张肯堂直接拿走那张原稿,在礼部借了一匹马,奔向郑芝龙的府邸。
郑芝龙百无聊赖的躺在摇摇椅上,入目的是满堂的珠宝、精雕象牙、各种大小玉器、瓷器、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