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啊，今晚我倒是听到了一个东西敲我的房门问我有没有食物，不过我不用看也知道那东西不是人，应该也算得上你口中奇怪的东西，我看它是比较想把我当成食物。”

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至于烧纸钱是为了什么，自然是用来打发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毕竟我们这种鲜少人气不旺的地方，很容易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游荡。”

“听起来您是经常看到。”

殷枫望着蹲身烧纸的肖老太太淡淡地说了一句，心里对眼前的老人调整了一下认知，她似乎确实是有些本事或者经验的神婆，哪怕没有真正驱邪的能力，多少也能看到感知到一些东西，至少她办那些阴阳事应该不是完全诈骗唬人。

“你看起来对这些事情也不太怕。”肖婆婆扭过了头盯着他问，“今天之前你应该也见到过那些东西吧？”

殷枫点了点头。

肖老太太继续说：“也是，现在能在这里住下来的也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阳气很重绝对不信鬼神的人，一种就是有点阴阳体质却又有点抵抗力的家伙。”

她望着殷枫那张消瘦又极为憔悴的脸，满是皱纹的脸上堆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笑容。

“看你这副样子，应该也不是前者。”

纵使是老太太露出了那有几分诡异的笑容，殷枫也没有避开她的目光，更没对肖老太太这话产生什么不快的情绪，毕竟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确实比起活人更像行尸走肉。

而肖老太太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把头扭了回去，目光重新落回了手里那叠纸钱上。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她又问。

“我现在没法离开这栋楼道。”殷枫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处理过这样的邪门事，想问问你有没有破解这种情况的方法。今晚的情况可能糟糕一点，我现在觉得这整栋楼都怪怪的。”

“你下楼去过了？”肖婆婆扭头看了一眼通往下层的楼梯，“一般来说这是楼道里出现了鬼拦路，但是我今晚烧了很多香纸，它们不该会拦在楼道里啊？”

“不过今晚之前我就预感今夜会有些古怪之事发生，所以才特意多上香烧纸了几回，本意是打发些孤魂野鬼和香供楼道，还做了封道结界，但看来没有发挥太多效果。”

殷枫望着终于停下了手中烧纸动作的肖婆婆，心里似乎得到了某些答案，眼前的老人平常或许是没有完全看到那些东西的能力的，只是有些感应，而且她应该也并不完全清楚今晚是什么状况。

“我往下走了好几层，没有看到过鬼。”殷枫说，“在这么狭窄的楼道里，应该也不是鬼拦路和鬼遮眼这么简单。”

“确实如此...那些东西一般也不会选择来拦楼，普通的孤魂野鬼就算在这里游荡也只会吃点香火便离去，这确实有点反常....”

“不过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要离开这栋楼？”肖老太太突然问。

殷枫冷笑了一声，道：“因为今晚我频频遇到怪事，有麻烦找到了我家门口，出于某些原因，我不太想在这里久待。”

肖婆婆短暂沉默了一会问：“那倒立走路的妖怪是来找你的？”

“很有可能。”殷枫说，“它只在你这里敲了房门，但在我家门口蹲了近十分钟，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家里还有另外的不速之客。”

肖婆婆听到这里终于站起了身来，那双凹陷的眼眶里有些泛灰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幽幽吐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殷家的小子。十几年没见最近才回到这栋楼来，没想到居然变得这么找事。”

殷枫眸光微暗了暗，接着在片刻的沉默后开口道：

“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他难免觉得有些意外。虽然他知道这位老太太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没有离开过，但她对自己有印象却是很难得的，毕竟自己在这里住的时候大概只有几岁，他也并不是那种爱出门在庭院里乱窜的孩子，他没见过这位老太太几面，所以他才觉得这位邻居是陌生人，可却没有想到对方能隔了这么久还认出他。

“这栋楼里该搬走的都搬走了，这种老小区住户也就那么些人，老婆子我虽然年纪大了，倒也还没糊涂，也不是记不得事。”

“以前你小时候我还总和你家老婆子一起折纸元宝嘞，你奶奶也会看阴阳事，比我还利索，虽然我没见过你几面，但对你家还是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