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夜间的风微凉,稀疏的星空伴随着一轮弯月映着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府邸中。
而此刻的竹间小廊居所,皆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着的光辉,浅浅的洒落下,只能看到缀映着的屋外映光,微微摇曳着。
而房中,一个少年正伏在桌案前,手中捏着一支毛笔杆子沾着墨汁正埋着脑袋在书写着什么,
等回过神来,便看见小七伸着两只爪子在你的面前晃来晃去,便没好气的拍掉了它的两只爪子。
酒酒你变了!
小七小脸一皱,鼓起了腮帮子,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的说着些什么,就突然被一只邪恶的魔爪给抓住了。
念酒见他这副可爱到了的模样,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两个此时正鼓起的腮帮子,哎呀……小七,酒酒没变,是你变啦。
你看啊…最近是谁天天跑来跑去的,都不理酒酒了。
念酒说着皱起个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没有!我只是找酒酒……
小七连忙解释到,但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到。
“念公子。”
小七一听,立马浑身一个颤栗,眼瞳一缩,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去。
躲在小被子里面,两只小手手搙紧了被子,竖长着一双耳朵,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念酒听了外面的动静,见小七已经躲好了,便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见门后有个身影,就将门打开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念酒疑问到,这么晚了,一般没有什么事的话,是不会来打扰的吧。
所以,是有什么事。
“嗯,柳公子吩咐了,浮竹院已经打理好了,房间也收拾好了,就在侧廊的卧房,离柳公子的住处不是很远。”
“今早浮竹院的物品卧房已经搬好打理完善了,明日念公子可以带衣物直接过去歇息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下人来的,念公子只管吩咐就好。”
“好,谢谢大哥,辛苦啦。”念酒向着面前的侍从大哥道谢着,“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的,明天我自己带过去就好了,麻烦您了。”
“嘿,念公子这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不敢邀谢。”那侍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本就是糙汉子一个,有时候寻思着不太仔细,怕忘了什么,能把事情做好就挺好了,也不指望什么……这还是很少人和他道谢的。
也就话多了一点,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念公子,我们柳公子平日都是独自一人居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住进柳公子的庭院,嗯……柳公子有些不喜污秽凌乱,念公子还是要多担待些。”
这话说的也还算委婉,念酒自然也是明白的,连连应到“好,我知道啦,谢谢哥!你人真好、辛苦啦。”
“不过为什么你们柳公子好像都不是很喜欢与人接触,好像还有些抵触,我之前还以为他有点讨厌我呢。”念酒说着还有些不明所以,便虚心请教着。
“哎,念小公子,你大概也没怎么来皇城,不知道,我们柳公子以前有点经历艰难,说句实话,我来这里都快十年了,也是知晓一些的。”
“柳公子曾经…我记得那个时候才十岁有余些,柳老爷便让柳公子独自处理些柳家的事务,便好像也就是让柳公子独自一人在院庭里,把自己关在里面处理些什么事务宗册,一处理就是一整天的。”
“连续两三个月啊,我记得好像是什么刑部尚书和大理寺衙府有关的,反正那时候我看着都心疼,那柳小公子小时候人人见了都觉得懂事礼貌,以前我服侍小公子时,那小公子见了我还会和我道谢的呢。”
“不过啊,自从小公子从屋里头出来了后一下子就冷了好多,你看吧、不知道柳老爷当时是怎么想的,原来好端端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才十余岁便让他处理公务,结果这一进去,出来了就连话也不说了,看人的眼神都冷的不像话,就冷冷清清的一个小人儿了。”
念酒就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夜风有些凉了,念酒却也没有多过在意,只是安静地听着,柳轻扶的曾经,是什么感受呢……
“哎,念公子你知道吧,那些什么断案刑事的,那些都是些什么龌龊事、有什么判错、上天不公冤情奇案的,还非让一个孩子来判断分析。”
“把这些个事搞懂了那多糟心啊,人这一生活着,清醒也是活,迷糊也就这样过了,俺还不如就这么迷糊着挺好的。”
“唉,今天算我话多了,念小公子你可别记着啊,这柳府本就有什么不语人是非错误、不分择思对错的一大堆规矩,虽然听着是条条有礼透澈,但真正能做到的还真的是少之又少,俺这在柳府待了半辈子,也学不来的哎……”
念酒注意着他的话语,仔细分辨着、听着似乎是有些遗憾可惜,看来还是以前和柳府很熟的吧,要不然常人几乎也没有这种感想的,是有感情了的。
“嗯,我知道,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一类这些经历的,还是有些能感同身受的。”念酒站起身来,望着面前的那位大哥,扬了些笑容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你啦,明天见吧。”
我想,在柳府、以后还是能天天见的。
这是挺好的,虽然来的有些晚了,你都长大了啊,不过我还是可以遇见你,参与你的未来,不是吗。
柳轻扶,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希望明天仍然还是那个念酒,你熟悉的、阿酒啊。
……
不过吧,今日一早,念酒便早早就已经来到了学规,坐在桌案前准备着连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就等着了柳轻扶来了好好听课表现一下自己。
毕竟刷一刷卿河君的好感动,还是很重要哒!
念酒撑着下巴歪头想到,坐在座位上,时不时发发呆和小七聊一下,看着稀稀散散的人逐渐过来。
没等了一会儿,人就渐渐聚集了起来,念酒随意回头看了看,正瞅着柳轻扶还没有过来,就正巧见到昨日的那个男子,此刻正坐在自己隔壁旁的后桌。
仔细数了一下位置,虽然是有一点距离,不过也不算太远。
嗯……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他,昨天晚上后来都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不过嘛。
哇!真开心!
以后就有热闹了。
念酒这样想着便在座位上翻过脸去抬手打个招呼,顺便送上一枚十分标准的酒式阳光笑容!
顺便小小的比了一个口型,意思就是……嗨!你也在啊。
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
“……”
而原先坐在座位上的那名男子微微抬眸随意一瞥,就看着面前视野中,右上角的一个少年突然转过头来,扬手朝自己的方向打了个大大的招呼。
突然有点不想理他……
其实他从刚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他也在。
不过按照平日里这个时间,自己往日里都是来得最早的一个,每次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样也方便自己低调不起眼一点。
不过,今日整个学规早课里就数他来的最早……
竟然比自己还早。
不爱论七论八,还有些爱管闲事人。
嗯……他心中是这么想着的。
然后自己就看到那个少年早早来了就坐在课桌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看样子时不时在发呆,或者是在捣鼓琢磨着些东西,但亭尘埃却也没有去打理他。
转眼即逝,快要早读时间了,才恰巧看到念酒转过来随意一扫,就正巧一眼看见了自己,还表露出一副有些惊讶的模样……
似乎还有一点,惊喜!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昨天是怎么对待他,提前跑掉他了。
结果今天见到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还冲自己打招呼。
……自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健忘,要不然就是他太傻,昨日的事情今日就忘了。
不过看到他这副模样,自己倒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见他望着自己,似乎见自己没有打算回他的模样,恰时还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只不过恰好这时打钟声已经响起了,自己便看着他看着自己只好有些讪讪收回了视线回过头去,有些意犹未尽地乖乖的坐好,准备上课着。
原先见了熟人,念酒还挺开心的。
虽然昨天最后人没影了,不过这些细节他压根就不在意……
这样想着念酒转过头去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后,正要开口。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正巧听到了打铃声响起。
一回过头来,就看到柳轻扶从侧院门口走了进来……嗯,挺准。
哇哇哇!柳轻扶来了!
念酒在心里面欢呼到,结果见他瞥都没有瞥自己一眼,直接走到了课上,看了看四周人数到否便翻开书册准备开讲。
念酒便只好撅了撅嘴,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认真上课听课。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现在可是要上课了呀……哎,又是无聊啊。
小七它又更新去了,有点想它……有点无聊~
柳轻扶进来,就看到了念酒坐在课桌椅上,双手托着腮撅着嘴巴,有些发呆的模样,无所事事。
而见自己进来后,就反应过来赶快坐好了来,摆出一副认真听课乖宝宝的模样。
柳轻扶抿了抿唇,却也不动声色淡淡的扫过他后,才收回了目光,翻开了手中的书册……
却就在这时,突然见庭院的正门口突然扣响,而后便听到格吱的一声长声,走进了两名白衣少年……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似乎想要看看这大清早的什么人会来这,却也不敢太过明显,只是悄悄的偏过头瞄了几眼,张望了几下后,便乖乖做正。
毕竟前面还有一个久闻盛名的卿河君。
听了动静,柳轻扶抬起头来望了去,将手中的书册放了下,静听动静。
嗯?什么东东。
似乎看到了周围的动静,念酒刚反应,便看到一抹浅白色绸缎略过了自己的眼眸。
直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旁,略过了自己带起了一阵细微轻风,待他停住脚步,念酒才看清了那来人的模样。
“卿河君。”
面前的少年模样的男子抬手作揖,面容美如冠玉,却又稍显青幼,发间一白璃色抹额。
分明莫约只不过是一个立冠之年的青年郎,其风姿却诚然一副温润而泽之态,跟柳轻扶却有几分相像。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清郎模样的少年,发间缠着一抹白墨山水发带,左右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似乎还带着几分清傲冷凌,却是有些痞气地逍遥不羁的好动张望着。
从他现在的模样就能看出来,刚从进来时便左右张望着,虎头虎脑的模样,像是一副好奇的模样。
见众人都纷纷抬起头来看向他,便露出了些许虎牙,朝着众人笑了一笑,才肯回过头去。
直到走到了正中央,听在前边的男子行礼问候时才收了收性子,规规矩矩的也同着鞠了一礼。
“卿河君好。”却还是止不住着有些小动作,撇了撇看了看旁边前面站在自己前头的白衣少年。
哎……师兄也真是的。
而正站在面前前方的墨青外袍的男子见了面前向他走来的两个少年,待他们两个规规矩矩的行完了一礼,才微微颔首,默声应道。
“可,先一同、晚些下去稍息。”
而那正列于前排的白衣男子见了,微微点了点头后便寻了个空位转身先行坐下了,而后他身后跟着另外那名白衣少年也就随着他一同在他身侧一旁的书案前坐下。
然后念酒便见他规规矩矩的见了眼那桌案上早先备好、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文经书卷等,便见他将手中拎着个的白色布袋轻放在了一侧,也不知里面是装着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似乎很是慎重。
然而,正当念酒撑着下巴打量看着时,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个不仅仅是恰好一同前来的,就连属地氏族好像也都是一致的吧。
毕竟他们衣着的款式,都是一样的,白衣锦带,腰间佩剑,衣裳的袖边和后腰上都有着用银丝线勾勒绣绘成的细柳枝叶的银丝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