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许也终于站不住,在曹崇敬松手后,倒在了水边的泥地上。
曹崇敬蹲下身,好笑的看着陆良许疼的直翻白眼。
疼应该是挺疼的,但真要疼到意识不清醒也是不可能的,他自己的力气自己能不知道吗。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也没管陆良许怎么想,曹崇敬又把下巴给他装了回去。
摆明了陆良许要是不合作,他还能继续动手的样子。
陆良许瑟缩了一下,手捂在嘴巴上不敢松开,含糊的回了一句。
“旁菇嗦了……”
曹崇敬辨认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说是他堂姑说的。
“堂姑?你堂姑是哪个?”
陆家那边年轻一辈的他认识的比较多,上一辈的基本不认识。
堂姑的话,好像有好几个。
这种称呼,一个村子的都有,乱七八糟的。
没有血缘关系的也这么称呼,像他叫孙远中麻老一样。
只要沾亲带故的,总能攀上一个亲戚的称呼,好像如此显得亲近一点。
谁知道陆家的堂姑是哪个?
经过了一番还算友好(?)的交流,曹崇敬才知道所谓的堂姑是哪个。
记忆中其实也没那么个人,毕竟都是上一辈的老亲戚了,和小婶家拐弯抹角的带着亲。
上辈子别说是上一辈的人,就是同辈的,比他小一辈的都有很多早死的。
陆家那位堂姑还真不是什么外八路的亲戚,就是亲堂姑。
只不过,大概是陆良许爷爷那一辈的人都不在了,来往也不多。
曹敏的消息就是这位堂姑带回去的。
到这里曹崇敬还有什么弄不明白的,这肯定是小婶回去说了什么。
要不然,他们本村都没什么消息传出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西山那边就能知道消息了?
他看不上陆良许,可更加瞧不起代洁这种抹黑小姑娘名声的人。
瞧着远处河堰那边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曹崇敬才一把拉起了陆良许。
凑近他耳边,轻声的说:“把你嘴巴给我闭紧点,这段时间我要是听到什么不该有的流言蜚语,骨头给你敲碎。”
而后,陆良许就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皙手掌上有一堆粉碎的沙土,本来还不以为然的样子。
看着曹崇敬挥手把沙土丢开,然后回头走远,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地面,才发现,哪里有什么沙土,那分明是沙姜被捏碎了。
沙姜的硬度可是堪比石头的,就这么被捏碎了?粉碎的那种?
咽了咽口水,他才略显慌张的往自己村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迎上村里人担心的目光,他也只能白着脸摇头说自己没事。
至于一开始的目的,他压根就想不起来了。
曹崇敬沉着一张脸上了河堰。
汴河的河堰很高,县城边上这一段河面宽度在汛期的时候也能达到三百多米。
如今枯水期,河水宽度只有不到二十米。
单边的河堰到水边的距离也有一百五十米往上。
麻老站在河堰上,从看到曹崇敬似乎是跟人起了冲突,到曹崇敬转身要回河堰,他都没下到河床的滩涂上。
见曹崇敬没吃亏,自己走了回来,麻老也就没上去迎,自己又回了河堰上等人。
“咋了,那个是谁?惹你了?”
等曹崇敬走近,他开口问。
曹崇敬下巴往旁边不远处乱哄哄整理东西的众人点了点,“陆集的,嘴巴不干净,欠收拾。”
麻老目光带着点迷茫,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曹崇敬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
“刚挖的泥鳅,你拿给崇爱哥,晚上加个菜,我去找大叔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