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阵阵刺痛唤醒了昏迷中的陆允川,他睁开双眼,才发现昏迷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昏迷了十个小时,总算是醒了!”一道年轻悦耳的声音在陆允川头顶响起,一只手也在他的面前摇晃,“陆允川,现在清醒了吗?这是几?”。
陆允川扭头,艰难的适应了一会直照自己的台灯,才看见自己正被铐在大队卫生室的病床上,面前是两名公安。
年轻的那个女公安正在确认自己是否清醒,在她身后,一名身穿草绿色制服的中年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看着那张黝黑中带着一些狰狞的脸,陆允川脑海中的迷雾有了一些小小的松动。
是他!李延山!那个曾经坚持案件存疑的侦破小组负责人!
在刚刚想起的记忆里,李延山是河山县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因为曾经破获过数件大案,在民间享有盛名,不论城里还是乡下,都称呼他为“李阎王”。
以前村子里的小孩淘气,基本都被家长用这个李阎王的名头吓唬过。
“李组长!我是无辜的!这个案子有疑点!”直直的盯着李延山,陆允川心里松了一口气,直接开口喊冤。
目睹了幻象中的种种惨状,他可不敢赌它们一定不会在未来发生。
现在,只要是还有一线机会,他就要用尽全力挣扎,去为自己挣一个清白。
于是,他毫不犹豫,直接把脑海中那些仅存的疑点对李延山和盘托出。
“第一,陆...我的酒量很差,喝了两杯就会直接不省人事,这个全大队的人都知道。马国强当时灌了我半瓶白酒,我根本不可能在那种状态下侵犯纪晓红!”
“第二,我很清楚的记得,我醒过来时虽然棉裤被脱了,但是我内裤还穿在身上,而且我内裤里面很干净,并没有米青液的痕迹,这和纪晓红被害时的状况完全不符合!”
说完了两条疑点,陆允川满心焦灼地看向李延山。
他记得在幻象里,前身是在案发第三天的上午被公审的,刚才那个女公安说自己昏迷了十个小时,那么现在就是案发第二天的下午!
最多只有十几个小时了!
如果不能在这十几个小时里给自己翻案,那到时自己会被盖棺定论,连爷爷也......
就在陆允川心急如焚时,李延山也从震惊里清醒过来。陆允川苏醒时的爆发显然超出了他的预判。
不过,多年的公安经验还是让他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没有说话,而是坐到陆允川对面,将他说的话一一记下。
在李延山记录时,那个被陆允川的突然爆发吓到的女公安也回过神来,她动作粗暴地将陆允川按回床上:
“给我老实点儿!那个被你残杀的女知青还躺在解剖间里呢,你还有脸在这喊无辜?”
说完,她借着给陆允川盖被子,右手狠狠地在陆允川左肩的伤口上按了一下:“你说你无辜,那你跑什么!”
看到了女公安的小动作,李延山并没有制止,正好,这个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