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组长,我......”一旁的张岩张口,想辩解些什么,却被李延山阻止,示意他稍安勿躁。
“陆允川,到你了,说说吧”李延山将目光转向陆允川,目光复杂。
在陆允川陈述完案情后,李延山伸手压下骚动,似乎更加胸有成竹了:“好了,现在就麻烦四位在你们的证言下签字吧。”
然后,他的双眼紧盯着三名知青,肖瑜一切正常,而马国强和张岩,却在第一时间用左手接过笔,开始签名。
两个人居然都是左撇子?
看到这一幕,李延山瞳孔微缩,不过他还是没有表示什么,而是手一挥,示意小谢:“好了,开始案情通报吧。”
听着案情通报里提及的死亡时间,头发里残留织物的疑点,以及张芳翠的供述,陆允川的脑子转的飞快。
那种怪异带来的既视感也越来越强,一些前身没有注意到的信息也开始被回忆起来。
当脑海里的怪异感躁动到顶点时,陆允川也感觉案情终于融会贯通,他不禁一巴掌拍在桌上,欣喜的大叫:“我知道了!”
“陆允川!这里是公审大会!你...你这是公然咆哮大会,扰乱公审!”
看到陆允川的兴奋举动,坐在“陪审席”的金会计反应极快,迫不及待的又开始维护会场秩序,直到旁边的支书怼了他一把,才恍然大悟,瞄了一眼李延山后,讪讪闭嘴。
李延山没有在意金会计,他只是看着会场上同样姓陆的支书和保管队长,又看着一脸兴奋的陆允川,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现在大队部外边,陆家人群情激奋,公审会场上,还坐着两位姓陆的大队干部呢。
给陆允川一个表现机会,还能顾全两位大队干部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陆允川现在靠自己都洗清了大半的嫌疑,也算是头脑灵活,就算是冲那位老战斗英雄,自己也没理由驳了陆家人的面子。大不了,自己负责收尾好了。
心里打定主意,李延山看着陆允川,笑着回了一句:“陆允川,你知道什么了?给大家说说。”
得到了李延山的首肯,陆允川先是面向小谢,举手示意:“谢同志,还请你展示一下那个小的证物袋。”
在支书等人都看清证物袋中的事物后,他才继续开口:
“这是在纪晓红头发里发现的的确良布料。如果我没记错,这种精贵布料,咱们大队只有纪晓红和金会计的老婆芳翠婶有。”
“陆允川,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
无视了金会计的勃然大怒,陆允川就加快语速,直接询问肖瑜:“肖瑜姐,能说说纪晓红的那件的确良吗,现在放哪里了?”
感受着陆允川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传递过来的鼓励,肖瑜的脸红了红,又赶紧大声回应道:
“就放在晓红的衣箱里呀。晓红可宝贝那件的确良了,我跟她借着穿她都不愿意。”
顿了一下,她又想起了什么:
“不过那件的确良已经坏了,是我们秋天上山砍竹子时刮的。我们针线活都不好,也不知道怎么补。好在那会天凉了,也穿不住的确良,晓红就把衣服直接放在衣箱底下了。”
听完肖瑜的回答,陆允川给了她一个微笑,方才面向李延山,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李组长,一件几个月不穿、被压在箱子里的夏天衣服,为什么它的布料会出现在纪晓红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