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允川推理结束，李延山赞许的点点头，但他没有发表看法，而是示意公安放开张岩。

“证据呢！证据呢！李组长，我不服！”看着大家已经在用看凶手的眼光看着他，张岩面色涨红，梗着脖子大叫。

“对啊，小陆，你这说的天花乱坠，有证据吗？”

公审会到了这个程度，案情可以说已经水落石出。李延山彻底放松下来，忍不住开始逗弄起这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少年人。

听着张岩的质问，又看着明显准备看热闹的李延山，陆允川暗暗叫苦，是谁把我锁在医务室大半天的啊，还好意思跟我要证据。

不过事到临头，也只能赌一把了。

“张岩，你知不知道法医有一种试剂，叫鲁米诺啊？”

看着张岩一脸清澈的愚蠢，陆允川就知道，他没听说过这种70年代中期才开始广泛运用于刑侦领域的化学试剂。

“鲁米诺是一种血液感光剂，说得再明白点，就是只要有血迹，哪怕洗得再干净，用它也能让血迹发出光来。

张岩，你布置现场时，手上也沾了纪晓红的血吧？”

看着张岩骤然变色的脸，陆允川知道，他赌对了！

不过张岩还不死心，他扭头看向李延山，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听到驳斥的话，说什么鲁米诺都只是陆允川的瞎编乱造。

可惜，李延山让他失望了。

“小陆你可以呀，鲁米诺这东西，秦法医可宝贝得很，轻易都不用，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延山也被陆允川震惊到了，鲁米诺这个玩意，半年前才配备到河山县公安局，自己都不太熟悉呢。

“李组长，新华书店的化学书里就有啊，我以前看的，就记住了。”陆允川当然不会说这是前世自己做编导时，法医同志给你自己现场演示的。

他随口应付一句，就开始继续给张岩施压。

“张岩，就算我骗你，李组长可不会骗你啊。而且呀，”看着张岩越来越差的面色，陆允川干脆开口胡诌：

“一滴精十滴血这话你听说过吧，纪晓红身上可是有精斑残留的，鲁米诺呢，它还有一个作用，不同人的体液滴上去，会显出不同的颜色。要不，咱测测？”

说完，他还给李延山使了个眼色。

李延山无语的看着陆允川搞怪，这说的，连他都想去找法医老秦确认一下了。

不过眼下，他还是板住面孔，严肃的向张岩证实了陆允川瞎话的真实性。

站在原地，张岩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正在内心挣扎，嘴里也不停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李组长！我怎么可能杀纪晓红呢！对！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晓红，我还在追求她，我不可能，我有证据，我有的...”

会议室内，大家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看着张岩的挣扎。

陆允川也不急，他颇为期待地看着李延山...身后的空位，小谢本来应该站在那里，但现在，小谢已经悄悄消失有好大一会儿了。

“对了，张岩，我再给你个机会，来，跟着我学——”

看到公审会有点儿冷场，陆允川干脆又提起了一个证据，他对着张岩，压低声音——

“不想死就快跑！”

“不想......”六神无主的张岩下意识开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闭嘴不言。

不过这两个字，已经能够让陆允川确定，张岩就是那个撬窗放他出逃的“好心人”了。

就在陆允川还想继续说点儿什么时，一直被陆允川期待的敲门声终于响起来了。

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一个人开门进来，正是消失许久的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