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珍发了一通话:“毛家村就是交通不便,其实风景挺优美的。拿我们刚才坐的石椅子说吧。一块天然巨石生得像一把椅子,后面山上古树葱葱郁郁,前面溪水淙淙有声,抬眼都是梯田。坐在石椅子上,就是电影里的镜头,太美了!”
华英听不下去,嘴里故意“啾啾啾”弄起来,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天天在电影镜头里了。”
根珍被华英说得嘻嘻笑了起来。家阳抿嘴而笑。
三人很快就到了村里。王家阳先把根珍送回家,接着再把华英的东西挑到她家里。
华英母亲不在家。华英叫家阳把东西放到自己的房间,自己去厨房间烧了热水擦洗身体。华英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家阳就把早饭时屠户王师傅和生产队长的话告诉了华英,叫华英一定要守口如瓶。
华英嗔道:“现在害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莲花回家了。家阳和华英连忙出来打招呼。家阳、华英两人又去根珍家。根珍母亲说根珍洗了澡就到家阳家了。华英跟着王家阳家里时,奶奶已经烧了一桌菜等着他们来。原来根珍母亲提了家阳褪毛干净的猪头给奶奶时,告诉奶奶他们的情况,奶奶知道宝贝孙子心思。
王家阳见猪头已经被奶奶用盐搽了遍,盐渍咸水基本滴净,就拿了一根筷子将猪嘴巴裂开,系上绳子挂在屋檐下迎风吹着。梅华也来了,大家立即上桌。华英、根珍本来肚饿又好久没有吃肉,自然大快朵颐。奶奶把烫好的米酒提上来递给家阳。家阳就在每个人碗里筛酒。梅华要去叫爷爷一起吃,奶奶说道:“他中午喝了酒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大家笑了起来。家阳端起酒碗与大家碰了一下说道:“我先干为敬。”大家一下就热闹起来。梅华早上没有喝,听了家阳解释后,心情好多了,晚上不客气,也端起酒碗。
一会儿,大家脸红耳赤了。王家阳见她们三个人碗里差不多见底了,又开始筛酒。提起酒壶要往华英的碗里倒。华英双手盖住碗口,醉眼朦胧地问道:“那天在锅灶山为什么一整夜不跟我讲一句话?说!”
梅华很认真地盯着家阳。
根珍疑惑地瞧瞧家阳又瞧了华英,最后也把眼光落在了家阳红通通的酒脸上。
家阳开始一惊,马上明白华英的意图,很认真地说道:“你不知道我那天有多累。”家阳又不厌其烦地把一整天又苦又累又担惊受怕的经过说了一遍。补充说道:“那几天我是日夜惊心,后来我听了梅华告诉我在东村阿乐家的情况后,我才放下心来。我哪来的其他心事?”家阳故意把最后一句“我哪来的其他心事”说得又重又长。
梅华听后笑了起来,虽然没有完全解开疙瘩,心里舒服了多。根珍听了家阳偷树卖钱又殴打阿贵的前后经过,如痴如醉,一连说“厉害厉害”。家阳三碗酒后嘴里含混不清。
王根珍也许久别重逢,也许酒后兴奋,一改先前畏畏缩缩的状态,心情大好,说道:“我现在培训结束了,接下去可以帮人开药打针了。”
家阳睥睨了一眼说道:“我是不放心你的,你又没有实践经验。我如果有头热肚痛的事还是叫王赟叔瞧一瞧更放心。”家阳说完就歪了头扑在桌子上,华英、梅华两人把家阳扶到房间里,家阳打起了呼噜声。
根珍被家阳一个冷枪冷炮,心里极不舒服,怔怔地坐在那里,低垂了头,眼泪从眼角顺着鼻梁根慢慢溜了下来,滴在膝盖上。根珍迅速以衫袖擦了双眼,抬起头长长地“嗯——”了一下。华英、梅华两人劝根珍不要把家阳的话放在心上,他酒喝醉了说胡话。根珍点点头。
华英老辣,故意对根珍说道:“家阳的衣服要你脱的。他今天在路上问你那些话就是为你担心为你吃醋。”
根珍听了华英的话信以为真,点点头,心里舒服多了,帮助脱王家阳的衣服。梅华问起缘故,华英把在石椅子处家阳的玩笑添油加醋一番。根珍听了很享用,梅华听了抿嘴而笑。
哄——啪,有小孩在玩炮仗。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人一起离开了家阳的家。离大年三十越来越近了。